就是不习惯,不习惯离开了一个人的心情,好像把心挖空了。
她再也没做过饭,没起过一次火,每天只与酒为伴,可惜的是至今她还没醉过。
好想醉一次。
是不是醉了,就可以做个完美的梦,回到无忧无虑的那两年,只有少年和锦鲤。
“你又愣神了”桐爷洗净了脸,一边拿着布巾擦手,一边走来。
“很奇怪吗?说的好像你不会愣神一样”
将布巾扔在一旁,桐爷探究的问道“在想什么?”
“跟你没关系”
“璃夫人啊璃夫人,请问可是在想尊夫?”
“跟你没关系,早就打烊了,赶紧走,我要出去一趟”
璃沫收了帐台,拿着灯架走到门口吹熄,顺便赶走了桐爷。
夜晚的皇城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南北两处比较特殊,百姓是断然不敢在那里喧哗的。大多都汇集在城西和城东,以及中央的大街。
城北是威严的皇宫,也是权威所在地,而城南则是皇家寺院天塔寺的佛家清净之地。
气魄恢宏的天塔寺庄严肃穆,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矗立于百级台阶之上的万佛大殿。
绕过石桥不几步就是伽罗池,这会时间有些晚了,池边并无游客,璃沫也不知用什么心情来看这里,迈着悠闲的步伐一点点逛转。
围着池子绕半圈,突然见一道紫色身影,面冲锦鲤雕像,背对着她,口中喃喃。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
这段心经已经听戒念等人背过无数次,璃沫随口就接上“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戒情回头,如初见时那样一副淡泊平静,心怀天下的眼睛却是阖上。
“女施主,拜佛不一定时时刻刻要念叨佛,心中常在,顺其自然便好。”
璃沫有些惊讶,走过去伸手在美和尚眼前晃了晃。
“女施主,贫僧双眼安好”
“既安好,为何要闭目不视?”
“心中已有至高无上的存在,便不需再去看其他人事物,扰了心中的宁静”戒情平和的答道,佛珠在手指绕了两圈,安静的垂在身前。
“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何物?”
“众生皆不同,贫僧心中的···是真神”
璃沫看着戒情,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开口。
和尚心中的...竟不是佛祖?
颔首叹气。
走向一旁,璃沫坐在伽罗池坛壁上,脱了鞋袜,将裙衫揽起层层系到腰上,艰难的捏着衣服不被水浸湿。
寂静的夜晚,水声渐响。
“女施主,是在做什么?”
璃沫倒是没着急回答,拖着水走到雕像旁的圆洞,将里面的七彩石头拿出,一边甩着浸湿的手臂,一边跳上石台回道“睁开眼睛不就知道了”
“不可”
“不是不可看人事物,而是怕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扰了心里的决定,我说的可对?”
将手中的宝石嵌在项链上空缺的那一块,璃沫抬头看着戒情皱起的眉。
“夜已深了,女施主若是进香,明日请早”
听着戒情很明显的逐客令,璃沫穿上鞋袜也不起身,开始对着月亮发呆。
周围一片静悄悄。
半晌,注意到美和尚的光头微微侧过,仿佛要将周围的声音听的更仔细,还将耳朵凑前一点。
璃沫笑出声。
“小和尚,我还没走”
心中所想被猜破,戒情尴尬的一愣,面上一红,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心诚则灵,小和尚你的六根不净,念再多的佛祖又有何用呢?”
“....那种至高无上不适合存放在心里”
“....真神无意,佛祖无情,戒情戒情,情根深种,如何戒?”
一连说了三句,回复她的都只有那句阿弥陀佛,璃沫不再言语。
佛祖大概不懂情吧。
从天塔寺出来,璃沫一路数着地砖走回城东。
不出意外的在酒坊门口看见了土地公,蝴蝶发带迎风招展。
“小仙恭候多时了”
“恩,调查的怎样了?”
土地从衣袖里拿出一根亮晶晶的东西,正是在然泉村尸体下捡到的那根。
“这种绳子不属于大昌,是历月国产出的,而上面的物质,是矿石”
“矿石?”璃沫眼神一动,脑中浮现一个不好的想法。
土地见状,问道“沫仙可拿到东西了?”
“恩,碧玺的本体已经在我手中,这回倒要看她玩什么花样。”摁住项链上的宝石,璃沫又道“对了还有一事”
“沫仙请说”
“你去帮我查查鲢儿的下落”
她现在心中已经惴惴不安,之前问过东海鲤族,都说鲢儿已经出发了,如今到大昌国却是一点下落都没有,就算是贪玩也不至于不告诉她一声。
她,一定要平安无事。
一夜无眠。
天一亮。
璃沫就起床去了酒坊里,坊里的伙计已经先她一步到来,在忙活各自的部分。
像往常一样从柜台里拎出鼓鼓的包裹,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到台面。
金丝,银线,铜叉以及各类串珠,装饰细链。
这也是她的计划,除了酒坊,还将要开一个首饰铺,一点点扩大自己的产业。
最近天真是越来越热了,手上握了一会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