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和李世积都不能伸出援手,李靖为的是个“义”字,李世积为的是个“情”字,世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他能理解他们的难处。但事情还是要办,就靠自己的这八百人吧,想来敬德和咬金正在联络他们吧。
属下都被世民派了任务,现在世民要完成他自己的任务了,他穿了朝服,向太极宫走去。
世民见了李渊,见了礼,道:“父皇前些日子跟儿臣说留子轩在宫中商议应对突厥来袭一事,如今父皇已派了元吉挂帅,大军也将于六月初六出征,看来父皇跟子轩已商讨好了对策。儿臣想接子轩回秦王府,毕竟治儿还小,需要亲娘的照顾,还请父皇允准。”
李渊冷哼一声,“你真的不知道朕为什么留她在宫里?”
世民装糊途道:“难道除了应对突厥,还有别的事?”
李渊也不说话,将太史令傅奕的那道密奏扔到他面前。世民捡起一看,上书:“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
世民故作惊恐状,跪倒在地,哭道:“父皇,这是大哥和元吉想要杀儿臣啊!从齐王府的大和阁到大哥送的烈马,再到上次的毒酒,他们早就想要儿臣的命了,只是这次他们想借父皇之手罢了!父皇,儿臣自问没有做过残害手足之事,而大哥和元吉却千方百计地要置儿臣于死地,好像一心一意要为王世充、窦建德报仇似的。儿臣今日就要枉死在这里,以后不能侍奉父皇左右了,只是儿臣的鬼魂到了地下实在耻于见到王世充、窦建德等诸贼,他们一定会笑话儿臣一生纵横沙场,最后却落得个死在亲兄弟屠刀下的下场!”
世民一番悲壮的陈词将李渊镇住了,世民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他虽有夺嫡之心却从未像建成、元吉一样动过杀心。而他摆的功劳也是事实,他为大唐的基业立了汗马功劳,最后没有战死沙场,却死于兄弟夺嫡,这岂不是大唐的笑话?李渊这个时候又想起世民的种种好处来,便问道:“世民,你果真不知道朕留子轩在宫里是因为太白经天之事?”
世民答道:“父皇没有告诉儿臣,儿臣怎么会知道呢?儿臣不像大哥和元吉在宫里有人帮忙,父皇这边有个风吹草动,立即就会有人去给他们通风报信。”
“你是说宫中有人给建成和元吉做内应?”李渊吃了一惊。
世民道:“何止是内应?大哥和元吉与张婕妤、尹德妃早就有染,要不张、尹二妃怎能处处维护他们,为他们办事就像是为自家人办事一样地卖力?”
李渊一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没想到世民会来这一手,青天白日的他竟然污告建成和元吉**后宫。宫闱森严,什么**后宫,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为了对付兄弟,不惜给皇帝老爹扣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李渊对世民的好感立时全无,他说:“你说他们**后宫,可有证据?”
世民道:“儿臣自然有证据,但要与大哥和元吉当面对质时方可拿出。”
“好,好。”李渊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嘴里不断地喘着粗气,“明天早上你们兄弟三人一同到海池来见朕,当着朕的面、当着朝臣的面对质个清楚。”
“是,那儿臣先退下了。”世民的目的达到了,他成功地利用了李渊的情绪,给建成和元吉安了一个荒诞的罪名,激得李渊脑羞成怒,促成了李渊迫不及待地第二日就要调查,这样便可以把建成和元吉从守备森严的东宫和齐王府调进宫来,而他们进宫的必经之路便是玄武门!
望着世民远去的背影,李渊心道:世民啊世民,你别怪父皇无情,是你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你造这样的谣中伤的不仅仅是建成和元吉啊,你把父皇置于何地?你为大唐建立的功勋,朕不会忘记;你是朕的儿子,朕不会杀你。但为了绝了你夺嫡之念,为了让建成顺利继位,朕明日会废了你亲王的爵位……
世民出了太极殿,向宫外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沿途的承香殿,子轩就被囚禁在这里,然而四周都是守卫,世民看不到她,只能驻足在门前祈祷子轩能够挺到明天敬德来救她。突然他发现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如同自己一样驻足在承香殿前,是子仪,她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只是微风吹得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她望向承香殿的目光充满了哀伤和自责。
世民走上前去,说:“子仪,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好好说说话吗?”
子仪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憔悴的脸,心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这个曾经让她爱得疯狂、恨得彻骨的男人在六月六日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便应到:“好,你想说什么?”
世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的相思殿一直空着,我们去那里说吧。”
“好。”子仪跟着世民走进了相思殿,苦笑着说,“又是相思殿,上次我就是在相思殿前拦住了你,发现了子轩绣给你的香囊,她告诉你那个香囊上图案的意义了吗?”
“没有。”世民答道。
子仪轻笑道:“那我来告诉你吧,那个图案叫丘比特之箭,在我的家乡丘比特是爱神,他是长着一双翅膀的小天使,他挎着他的小弓箭,给世上相爱的人幸福。相传,他那带来永恒爱情的箭是金子制成的,需要小心地将其磨利,这样才能穿透两个恋人的心房并嵌入其中。被他金箭射中心的两个人会永远相爱、不离不弃。这就是子轩要向你表达的感情。”
世民点头,“原来如此,你的家乡是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