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瞅了几眼,巴赫·斯莱特倒抽了口凉气,扁平的脸上布满了恍然:“我说呢,刚才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咱们下船时见到的东方之珠号上,不就悬挂着这个旗帜吗?”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约翰·戈培尔挑了挑眉毛:“即便和那沈恪没有任何关系,看她俩这个出行的架势,也必定是个兴业集团的高层,要是能通过关系弄点兴业产品的份额,啧啧~那钱还不大把大把的??”
巴赫·斯莱特是满脸的深以为然,瞅了眼身后的马车,裂开地包天(一种上下牙弓错位造成的畸形)的嘴巴,湛蓝色的眸子中射出了金光:“不说价比黄金的蓝色小药丸和阿司匹林,恐怕最不值钱的尼龙丝袜也行啊!洛佩兹想这个都快想疯了!!”
耸了耸肩,约翰·戈培尔是满脸的渴望之色:“谁知道这个经销权这么重要,这两年老伍德可是发了大财,当初笑话他的那群银行家现在都成了哑巴,争先恐后的想挤上他的船,谁知道老伍德照葫芦画瓢,直接来了个二级经销权拍卖,在获得了大批的资金后直接揽下了兴业所有产品在德国的经销权,然后再直接坐地起价的拍卖下去,而根据兴业集团的产品销售策略,只有这群经销商不要的产品才会对外进行拍卖,可有老伍德的前车之鉴,其他国家的经销商又不是傻子,有样学样的直接来了个抄袭…”
“站住!!!”
一声尖叫夹杂着马蹄声传来,约翰·戈培尔拉着手中的缰绳停住,转头望去,就看到这一行的车队后面,一队额头冒汗,后脑勺上挂着大辫子身穿黑色夹袄的来客,正形色匆匆的解下背后的洋枪,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腰间的指挥刀就抽了出来:“给我抓起来!”
“哗啦啦…”
一阵枪栓拉扯的声音响过,头戴尖顶帽的德国士兵已经摘下了背后的长枪,端着装有冷光凛冽羽脊式刺刀的m1871式步枪,冲着后面骑着马的人围了过去。
差点被人围了饺子,约翰·戈培尔的心情自然不会很好,一扯手中的缰绳来到车队后面,就发现来人身上的穿着,竟然就是清朝军队的服装,眉头微挑:“怎么,你们想起反抗来了?!”
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身穿官服的张玉珍策马到了约翰·戈培尔马前,黝黑的面孔上布满了惨白,看着不知道怎么出现的洋鬼子,心中暗叫不好,右手抬起止住了手下的动作,顾不得旁边满脸异样的孟洛川,冲着正炯炯有神的洋鬼子抱了抱拳:“这位大人,我们奉命捉拿逃犯孟洛川一家…”
“且慢!”
孟洛川听到这里,顾不得旁边举着刺刀的洋鬼子,策马到了来人跟前立定,双手抱拳作揖道:“这位大人,不知我孟家犯了何事?!”
面上露出冷笑,张玉珍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众多的洋鬼子,跋扈的表情收敛了几分,冷声道:“本官挤南府抚标千总张玉珍,现奉巡抚之命前来捉拿尔等贼寇归案,尔为亚圣后裔,竟然敢勾结匪人,截杀临淄县城门官黄老五及几十名属下勇丁…”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孟洛川一句话说完,张玉珍的面色顿时黑了几分:“孟洛川,尔枉为孟子后裔,明人不说暗话,齐芳斋邻里早已具名上告,在血案发生时有你孟府管家驾车出现,事到如今,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随着张玉珍的呵斥,孟洛川心中微沉,自己之所以一大早的就全家跑路,就是因为昨夜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几十名兵勇死亡就已经是塌天之祸,更何况巡抚张汝梅的独子也被杀,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未曾想自己一行人跑了还没一天,巡抚派出的人马就追了过来,孟洛川想到这里,当即一笑,满脸的冷笑:“张大人,实不相瞒,巡抚独子和黄老五以及几十名丁勇的死亡,孟家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这也正是我举家而走的原因!”
张玉珍听的面色大变,右手握住腰刀才想拔出,眸子中扫到一边的洋鬼子,满腔的怒意:“好你个孟洛川,还不下马受缚?!”
“且慢!”
长长的出了口气,孟洛川心中已经是有了计较,冷声道:“张大人,巡抚大人的独子张克恒因贪恋美色,带人截杀返乡祭祖的兴业集团,噢,不,是兰芳共和国总长沈恪及其未婚妻莫洛一行,你知道兰芳共和国吗?!”
“兰芳共和国的总长?”
张玉珍满脸问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就发现正对面骑着马的洋鬼子,用脚踢了踢旁边满脸呆滞的某人,后者连忙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然后洋鬼子也圆睁着双眼张大了嘴巴,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这个人是…”
怜悯的看了眼张玉珍,孟洛川拿着缰绳策马转身就走:“张大人,请你尽快将我所述转告给巡抚大人,为了大清!!”
随着孟洛川转身离去,满眼问号的张玉珍才想策马追上,就看到旁边骑着马的洋鬼子挥了下手中的刀,叽里呱啦的叫了起来。
就在他满头满眼的问号时,旁边那个被洋鬼子踢了一脚的人开了口:“这位大人,戈培尔先生说,假如你们再跟着我们,那么就会把你们全部杀掉!!”
咽了口唾沫,张玉珍看着已经躲进洋鬼子车队里的孟洛川,心中不由暗恨不已,手中的马鞭一扬,策马向着来路跑了回去:“孟洛川,你可不要忘了你的九族!!!”
听到身后没有传来枪声,张玉珍心中重重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