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这是那沈…兰芳共和国的要求,让咱们…”
四九城帝都内的养心殿里,悬有中正仁和的牌匾下,光绪皇帝端坐在明堂中高高的宝座上,在他发青的瓜子脸面前,满清军妓大臣裕禄正拿着个折子做着禀报,脑袋却微微向着旁边的东暖阁望去,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对于裕禄的小动作,光绪皇帝并没有去在意,以前这些所谓皇帝的臣子们,不都是一边向他“汇报”,实际上却在向东暖阁里面的那位在请示?他现在所在意的,是那位立在不远处如同标枪般,穿着他从未见过军装,浑身上下散发着英姿的士兵,这时正听到裕禄差点说出那沈恪的大名,对方那如雕塑般的模样才出现了异样,直视着前方的视线也偏了过来,落在了下面的裕禄身上,眼现奇怪的神色。
“去,给那位士兵搬个锦凳来!”
光绪皇帝径直打断了禀报着的裕禄,向着旁边立着的随身太监李永刚开了口,后者那挂着蒜头鼻鱼泡眼的老脸顿时大变,抬起了头瞅着自家的主子,发现对方连看都不看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看向了台下的裕禄和额勒和布等大员,这个房间当中除了皇帝和太后,谁得到过锦凳伺候的优待?没看大风一吹,七老八十都晃悠的额勒和布都只能站着?谁知道底下那群大员没个抬起头的,都如同埋进了沙子里的鸵鸟一般,好似刚才自己听到的话是发了癔症出现的幻觉一般。
“去,给那位将军搬个锦凳来!赐座!”
蔫蔫的声音从东暖阁里传来,李永刚七上八下的心脏也就放了下来,这时东暖阁的门帘被人掀起,李二大主管冲着他眼睛一瞪,转脸之间就挂上了个温和的笑脸,到了旁边的士兵面前,讲手中的锦凳放下:“将军辛苦了,坐会休息休息!”
李铁蛋瞅着向自己靠近。人未到一股冲鼻异味就传来的太监,立刻就抬起了手中的m16a4,指向了对方:“俺们条例规定了,站岗时间不能坐!还有。请你后退!你已经靠近警戒岗三米的范围内了!”
“别,别!我这就走!”
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李莲英就感觉一股热血就从胸膛间直冲头顶,几十年来,谁敢对他这样?哪怕后面那个端坐在帝位上的。见到他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说如此对他了!可自从昨天这些子那沈恪的兵进了城,李莲英才彻底的体会到了恐惧,那沈恪不再是那个曾经让禄喜偷偷塞银票走门子的化外遗民,而是一个掌握了无数人生死的上位者,就如同曾经的……自己?
自从昨天警卫师进了四九城,这座千古帝上空就不断的响起了炮声和枪声,满清帝国是到了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为了自己信念可以舍身的人物。得知兰芳共和国的军队进了城,满清帝国部署在帝都周边。十几万的旗兵绿营以及城防营顿时来了个卷堂大散。
城防营可以跑,绿营也可以跑,甚至连八旗的旗兵们也可以跑,但是作为天子亲军,守护皇城的亲军营却没法跑,毕竟大家不是王公的子弟就是勋贵族人,再加上外城已经失守,这可真是连跑都没地跑了!所以,这支由领侍卫内大臣盛宝统领的亲军营,进行了极其顽强的抵抗。
也正是这次抵抗。使得一路狂飙而来的警卫师受到了点小小的挫折,十几个人竟然被对方的弓箭给射伤了,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刘正源差点没气的心脏病发,直接把沈恪那句不可在皇城内放炮的命令扔到了九霄云外。下达了火力全开的命令。
得到了命令,还没等到调集来掩护的毒蝎坦克出现,奉命攻打皇城的装甲营就已经在炮火隆隆声中冲进了皇城,一路上炮声机枪声不绝于耳。很快,一千七百多人的亲军营死伤惨重不说,就连领侍卫内大臣盛宝也是当场战死。要不是身上穿着个黄马褂和腰牌,这具脑袋飞到花丛里的尸体根本就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看着面前如同烧火棍的家伙什指着自己,亲眼看到十几个侍卫被几支这种枪打成筛子的李莲英连屁都没敢放,抱着个锦凳转身进了东暖阁,就看到高坐在上面的慈禧满面沉重,顿时心神一紧,放下锦凳就站到了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冲着李莲英抛去了个歉意的眼神,慈禧开了口:“就直接说吧,那沈恪闹出了这么大一趟子事儿,是什么要求?!”
“呼…”
明堂中的额勒和布以及裕禄齐齐松了口气,后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顾不得旁边的高坐上的光绪,连忙开了口:“老佛爷,兰芳共和国要求,要求…”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虽然已经落到了人家的手里,可慈禧并未感到如何惶恐,既然这些兵没有第一时间在进宫后杀掉自己,就说明沈恪还有不杀自己的顾虑,既然对方有顾虑,那么这其中就颇有值得耐人寻味的说道了,听着裕禄吞吞吐吐,慈禧心中泛起了不好的感觉,一拍桌子:“有什么要求,你倒是说啊!”
啪的轻响传来,裕禄和额勒和布直接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兰芳共和国要求大清皇帝宣布退位,禅让帝位于沈恪!”
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养心殿内,安坐在高位上的慈禧神情顿时恍惚起来,眼前浮现出了那个普通的面孔,接着就是满脸的恍然之色:“是了,保着咱们,就是想行那禅让之事!”
“什么?总长要当皇帝了?!”
死一般的寂静声中,一个突兀的声音猛然响起,李莲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