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有些走神,画中画这个藏东西的方法他知道,可从一个共和国古画里面发现了个油画,这实在是颠覆他的认知。等他回过神来,四个堂兄弟已经打完了电话,把地上的银元制钱席卷一空后,拿着手机对着画框里的花拍起了照,沈磊瞅着地上已经撕开扯破的寿字和两个中堂研究起来,满眼金光:“你们说,这个,是不是也是古董啊…”
借助着现代网络科技的发达,地球都被人们变成了个村落,更何况现在正处于眼球大时代,谁能吸引到眼球,那么他就会一举成名天下知。而为了博取眼球效应,已经发展到了极致的狗仔队——妓者们,没事还给你剪辑点啥新闻来,更何况小小的x县竟然出现了古董,第一个网上宣传的阵地,就是无孔不在的度娘x县贴吧。
小小的x县贴吧和其他兄弟县市贴吧不同,也许是x县经济总量太高,催生出了一大批闲的蛋疼的人,其他县市贴吧成员最多也就五位数的会员,而x县贴吧的会员已经达到了六位数,开头的还是个2,这批人成天吊事不干,就蹲贴吧里面聊天打屁,上到钓鱼岛主权问题的探讨,下到某某村里谁家的狗被药死需不需要报警,再不然就是某个吧友爆料:“敬告某个六字名字的女吧友,尼玛,跟着老子吃了喝了,就在开房后老子洗个澡的时间,你就跑了?!”
“我县惊现光绪元宝…”
当然,此时的沈恪还不知道,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几张极度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说熟悉是他从小到大就认识的亲人,大爷沈立宏,四爷沈立云,五爷沈立青,还有大娘徐萍,四娘彭鑫,五娘赵丽艳。
说陌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的这幅面孔,满脸褶皱的大爷此时已经快七十了,以前印象中满是慈祥的笑脸,现在变成了情绪激动的红色,叉着腰瞪着眼,就对着沈立恒训斥起来:“老幺,不是当哥的强抢你家东西,早在咱爹去世后,咱们开过一次家庭会议,当时大家都承认,你家沈恪有出息,考上了大学,给咱老沈家争了光,搁在往年岁上,这可是举人!老爷子开心,咱老沈家出了个文化人儿,所以老爷子把这老宅,给了你家沈恪,咱兄弟们当时说啥了没?!谁说过哪怕一个不字?”
面对着虎视眈眈的三位兄长,讪笑不已的沈立恒,只得小心的陪着不是:“是,是,您和二哥三哥都没说过不字…”
头一抬,沈立宏脸上的潮红褪去不少,叉着腰的手也放下,看了眼院子,眼睛有些潮红:“这就是了,你三个嫂子的性情你也知道,咱娘走的早,咱这一大家子,都是老爷子和(同活字)的稀泥,勉强揉成了一个家,现在虽然各自成家,可毕竟是一母同胞,今天这个事儿,你怎么说?”
瞅着三位兄长和诸位嫂子炯炯有神的目光,沈立恒很想说这都是我家沈恪的,可恐怕说完这话就得打起来,从来没红过眼的兄弟间,恐怕就要反目成仇,站在从小长大的院子里,看着身旁林立的老家什,恍惚间,父亲面带慈祥目光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院子中,几个调皮捣蛋的子女嬉笑打闹着,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平分,就平分吧!”
“呼…”
听着一阵长长的出气声响起,沈恪从父亲的背影上收回了目光,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诸位长辈身上扫过,最终落到了院子里的诸多家具上面,想着幼时爷爷背负着自己捉知了的情景,眼睛不由自主的泛着酸,回头又看向了地上的寿字,眉头就皱了起来。
沈恪和绝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对于古玩只是有着最肤浅的认识,值钱!所以对于这幅字,他瞅了半天也没瞅出来结果,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幅画的后续处理,掏出手机才想拍照,发现竟然没电了,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忘了充电。
摸出随身的充电宝,沈恪打开手机,还没来得及按下照相机,就听着手机震耳欲聋的叫了起来:“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
看看号码,沈恪眉头一皱,按下接听键,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个声音:“卧艹,终于开机了…喂,你好,请问你是…”
耳畔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想着这个号码,沈恪眉毛挑了挑:“王哥,我是沈恪啊,什么?我现在在家,啊,我家在x县,那个照片,什么?是向日葵?哦,好吧,你到了再说吧!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
按了王猛的电话,沈恪看着陌生的来电,直觉就是莫洛的,按下接听键:“喂,莫洛,噢,什么?你到了?!噢,你正好要回魔都,所以就在x县下车了,好吧,我现在脱不开身,你打个车,把电话给他。我晕,我不是怀疑你的记忆力,而是怕你被宰了,你不知道出租车的爱好,它就是喜欢宰外地人吗?”
啰嗦着给出租车说了地址,沈恪看着外边天空的太阳,看向了父母:“爸,妈,这些东西可以弄走啊,只留下屋里的东西就可以了。”
旁边,一直拿着手机捣鼓的沈磊,走向了自家沈立宏面前:“嗨,爸,这些东西不值钱啊,几百块一个,最贵的也才一千多…”
众人视线一缩,屋中的画边上,摆着两摞光绪通宝,心中默算了遍,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沈立宏摆了摆手,面显疲惫之色:“好了,你们几个小分分,我还有事,先走了。”
听着不值钱,沈恪的几个长辈对视了一眼,呼啦啦的小声嘀咕着,离开了大院,只留下宋云阴沉着个脸,瞪了沈立恒一眼,又慢慢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