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板田照二听后微笑,稍一沉吟便道:“我当初以五万美元购得,哪想到会变成赃物!既然是这样,我愿意配合您们交出古本。”
这么爽快,让众人都未料到。
又见人家起身道:“走吧,上我家去取。”
连正犹豫会,道:“不合适吧?”
“唉,我虽然是日本国籍,但却是纯正的中华血脉,自有好客的传统。”阪田的话再次让大家感到意外。
出来后板田照二直请风平坐他的豪车,田放自然随之,另还有一位细目薄嘴唇的三旬“体面人”坐在副驾驶的位上。
板田照二在上车前就给大家介绍道:“他叫楚逸凡,是本公司的法律顾问。”
车子发动后,板田照二向风平问道:“国安局汇集了囯内的精英,小兄弟想必身怀惊人绝技,才被选中了吧?”
风平“嗯”了声未置可否,不愿搭理他那么多。
楚逸凡见他态度不恭,回头问道:“你是哪里人?”
“河南人。”风平倒“愿”与他对话。
“噢!”楚逸凡腔调拉得很长,语多不屑地道:“我闻这些年河南人在上海丶北京丶广州等大城市风评不咋地,好吃懒做务工的结团打群架收破烂的兼带偷拿实是给社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标准的从上往下看的口吻。
风平微笑,道:“大律师想必读过‘晏子使齐’这段名言吧?水土使然耳!这些人在老家都能循规蹈矩奉公守法,何以到了这里就变坏了呢?大概是因为受上海的拜金主义和笑贫不笑娼的风气感染了吧!”
“小同志的观点我不能认同,难道富就不仁,穷反而有理就正确了吗?现在是讲经济大发展的年代,不是穷人闹革命的时候了。”楚逸凡更加不屑。
风平笑意变浓,道:“吾闻上海人最爱讲体面,自然虚荣心比其它地方的更强,老头老太太与人谈话三句就开始显摆自家有多少外国亲戚,或有几个子女在外留学等,好象人家的什么都比咱好,这要是放在河南非被人乱棍打死不可。”
一顿复道:“但我却认为是近代史的原因造成的,解放前上海人久受外国人的蹂躏,这租界那租界的,又是伪军汉奸的大本营,奴性可想而知,甚至人种都未必纯。”
“你胡说什么。”楚逸凡咆哮,失去了优雅。
风平懒得理他,又问板田照二:“你们日本国在华的投资,是不是上海最多?”
“不错。”板田即点头。
“那是因为亲切感重于其它,而像他这样的翻译官式的人物在这里太好找了。”风平大笑。
楚逸凡大怒,但他自恃身份,只冷冷的道:“我岂会与你一般见识。”
“你最好这样想,不然,中国的老百姓都说杀汉奸不偿命。”风平笑得更肆无忌惮。
“根本没有这样的说法。”楚逸凡几乎要跳起来,但绑着安全带呢!而话出口又后悔不已,自己这样不等于自认了什么了吗!
风平收笑,冷冷的道:“没有人不愿追求幸福生活,但为了物质上高人一等而忘记祖宗且去耻笑同民族的弱势群体,这些人的人格低下之极。”
“你丶你你,我丶我我。。。”楚逸凡结舌,自出道以来他打赢过不少官司而被板田照二高薪聘请为法律顾问,生平第一次被人污辱而想不出对策来!
“窝断脖子吃你的驴肉,敢呲牙,我不介意当回民族英雄。”风平边极其不屑边掏支烟叼在嘴角。
田放忙拿一精致的打火机为其点燃,还不忘向他伸出大拇指。
“好了。”板田照二制止恼羞成怒之至欲解安全带的楚大律师。
又回望着风平道:“小兄弟大材,何必为小事争论不休。”
“也是。”风平点头又道:“跟这种人置什么气,省几句暖暖肚子也好。”
板田照二微笑,道:“谢谢小兄弟给我面子,等会在宴席上我一定敬你两杯。”
板田照二的别墅占地不小,亭台楼阁竟是中式建筑风格,主房大厅里的摆设也按中式布置。
待佣人献茶后,板田向大家道:“诸位少待,我去换个衣服。”
楚逸凡忙亦跟了过去,让田放失笑几声,程志问其原因,他遂把刚才在车上的“交锋”绘声绘色地复述一遍。
“高”程志大赞。
连正亦笑道:“中华数千年的文明始于河南,看不起河南就是数典忘祖,这姓楚的浅薄的很,自找不自在。”
岳芳华则轻捶了风平一下,道:“没想到你还有机辩之材呢!”
风平没理会众人,而是被大厅正案上架着的一把武士刀吸引过去。见此刀连柄四尺开外,刀鞘古朴无华,而抽开后寒光逼人,刃身上有正宗两字。
不由失笑,对跟过来的连正道:“他人不咋正宗,刀却正宗。”
“此刀出于日本镰仓时代的名匠正宗之手,在我后父家传了近八百年的历史了。”
穿上和服道的板田照二边下楼梯边又道:“此刀可谓集武士刀的优点于大成,名气不亚于妖刀村正丶长光丶童子切等名刃。”
“能斩钉截铁乎?”风平问的有些天真。
“当然,武士刀早已以锋利名扬天下,此为极品,自然削铁如泥。”
他傲然地接过刀,又道:“板田家族从幕府时起就是武士,不知用它斩下多少人的头颅,而至今无一丝缺损,就已证明了它不愧是宝物级的名刃了。”
言此一顿复微笑道:“中华历史上记载不少名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