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从蒋诗韵屋里出来,立时就去了王氏屋里,也不知道他在屋里跟王氏说了些什么,反正等他临走的时候,王氏竟然满面笑容地把他送到了大门口。
蒋诗韵很是好奇,等贺林走了之后,她三番五次地套王氏的话,可王氏都是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
蒋诗韵泄了气,索性躲在自己屋里捣鼓着那些面膜之类的东西。
醉红颜的掌柜的已经催了好几次了,里面的货都卖断了,等着要货的那些世家贵族的小姐夫人奶奶们都拍了好长了。
她要是再不供货,醉红颜估计都快被这些女人给掀翻了。
再者,蒋诗韵心里有数。圣旨已下,又密不发丧,贺林就想趁这机会把亲事给办了。等下去,夜长梦多,还不知道生出什么变故来。
先前还担忧王氏,如今王氏已经好了,她只要留了方子慢慢调理,想必没有什么大碍。
那她就可以放心地嫁给贺林了,何况,贺林那边也没有长辈,王氏完全可以跟着过去。
这么一想,蒋诗韵又憧憬起来,没想到来到古代有一年多了,她也要嫁人了。嫁得还是一个超级大帅哥,用现在的话说,她真是赚了。
想她一个乡下丫头,在很多人眼里,肯定是配不上贺林的。只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贺林就偏好她这一口的,也没有办法不是?
她和贺林成亲,这京中不知道得有多少佳丽夜不能寐,茶饭不香。
唉,想想蒋诗韵也是满足了,她在京中还真是个祸害,把贺林这样的妖孽给霸占到手,不知道碎了多少春闺女儿的心。
不过贺林这人先前倒没这么抢手,毕竟干着锦衣卫指挥使的活儿,杀人那就是家常便饭,更兼着给皇帝跑跑腿,时不时地抄个家拿个人的,所以名声早就臭得没人敢靠前了。
就算是有张绝美俊逸的容颜,也没有几个姑娘敢嫁给他。更何况他还是个被逐出家门的庶子,这样的名声这样的身份,哪家子嫡出的女孩儿乐意啊?
如今可大不同了,新皇登基,贺林被册封为锦衣侯,虽然还兼着锦衣卫的差使,好歹也是光明正大的了。没人敢低看他。
他从龙有功,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将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俗语云“一朝天子一朝臣”,能巴结上新皇得力的干将,绝对不会吃亏。只要他在皇上多提一句,说不定那好运就能落在自己头顶了。
世间自来不缺投机钻营的人,那些大臣此时恨不得自家多生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好去巴结贺林。即使知道贺林喜欢一个小小的医女,那些人也毫不退却地往贺林府邸送美人儿。
男人嘛,哪个不喜欢左拥右抱?
贺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先前也曾传过后院美人如云的声名,将来也绝不会仅有蒋诗韵一个的。
所以,那些大臣们前赴后继地涌上门来,但都被贺林给回绝了,送来的美人儿也原封不动地让他们带走,并放出话来自己将要娶亲。
可那些大臣们哪里当回事儿,个个以为这是贺林看不上自家女孩儿,想要那种倾国倾城的货色。于是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四处搜罗美女。
一时,酒肆茶楼,勾栏瓦肆,无不成了寻找美人的场所。
只是这些,贺林都是充耳不闻的。他只管在家里踅摸着“日头打西边儿出来”。
韵儿给他出了这道难题,除了想考考他,绝没有不想嫁他的意思。
那他一定要给她个惊喜,不能让韵儿失望才是!
至于外边那些龌龊的事儿,他都让耿三给打发了。
在家里闷了整整两日夜,贺林终是想出了一个点子,他赶紧找来几个人一一验证了,这才敢去见蒋诗韵。
只是这次可不是简单的相见,贺林带着齐整的亲兵护卫,个个都穿着鲜亮的飞鱼服,披着黑色的披风,骑着高头大马,后头跟着一帮子鼓乐手,热热闹闹地吹打着。
八名穿着大红夹袄的轿夫抬着一顶大红帷幔的轿子,跟随着贺林,浩浩荡荡地朝蒋诗韵家进发。
不过两日的功夫,蒋诗韵就觉得有些寂寞了。
贺林这两日人没来不说,也没打发人来递个信儿。害得她日思夜想,犯了相思病一般。
明明是她出了难题把人家给难住了,这会子想让人家来的人还是她!
蒋诗韵也有些看不起这样的自个儿,可一想到贺林这会子正在家里憋得难受,她心里就乐呵了几分。
那厮,从未这么被人挫磨过吧?
这下子就看他到底想不想得出来了?
在蒋诗韵眼里,十分放心自己的难题,足够贺林这个古人折腾上一段日子了。趁着这功夫,自己还能享受享受单身生活呢。
这一日早晨,刚洗漱完,端着一碗粳米粥正要喝,却听大门外传来呜哩哇啦的唢呐声,连带着脆响的鞭炮声,听上去很是喜庆。
蒋诗韵不由放下碗,问小坠子,“咱们邻里谁家办喜事儿?怎么也没得个信儿?不然,我们该去道个喜的。”
小坠子听着这唢呐声近在咫尺,也有些狐疑,“我们家四周离得老远才有人家,怎么听上去就好似在我们家门口一样?”
正纳闷着,就见守门的老苍头气喘吁吁地跑来,手指朝大门方向指着,一脸激动,却激动过度,急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姑娘,姑娘,不……不好了。”他手远远地指着大门,口吃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结结巴巴地说出来了,却是这样的话。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