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鑫。”他大大咧咧地回答,“你呢?”
“我没有名字。”她不想说自己的名字。
“怎么可能?”他当然不会相信。
“你可以随便叫,你喜欢就好了。”她淡淡地说道。
“那我叫你狗儿,你也答应吗?”他半开玩笑地看着她,一副洁白的牙齿看起来非常健康阳光。
可爱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你觉得好,就叫吧。”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名字。”他撇了撇嘴,抱歉有点为难。
“名字只是个符号,不代表什么。”她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碧海蓝天,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那这样吧,我看你的年纪比我小很多,以后你做我妹妹,我做你哥,怎么样?”他有了决定。
可爱也没有反驳,动了动唇说:“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觉得合适就行。”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叫声哥哥来听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故意逗她。
他觉得她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尤其是那对梨涡,非常可爱。
“我还是叫你姚鑫吧,哥哥我喊不出口。”她淡淡地回答,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脸颊竟然不自觉地爬上红晕。
姚鑫也不为难她,拿起那个汤碗,问道:“这汤怎么样?锅里还有鱼呢,要不要盛一点给你吃?”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火还没有关呢,敲了一下脑门:“糟了,锅上的东西估计要烧糊了!”
正说着,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厨房里的大师傅跑出来大吼道:“谁煮的汤,不关火,知不知道很危险?!”他说的是拉丁语,可爱一句都听不懂,但是听着姚鑫的话,看着他的表情,也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完蛋了,我的钱啊……”他走出去,用拉丁语回答着,又一脸苦逼地对着可爱道:“我去一下,等会儿回来,要被船长骂死了。”
可爱看他的表情,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姚鑫捕捉到了这抹笑容,果然她笑起来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好看。
厨房烧糊了鱼汤,引起爆炸,把船长气得恨不得把姚鑫丢下船。幸好他平时人员不错,不少水手为他说话。船医埃尔曼先生也借给他钱让他做了赔偿,同时命令他这两天无论如何要赚点钱,还掉一部分欠款,否则就把他留在南洋当苦力。
姚鑫算是接受了这样的提议,准备好了画具,决定利用剩下的两天画点人像,赚点钱填补自己的过失。
他晚上回到房间,就开始削碳素笔。
“你是画家?”可爱看到一堆画纸、画板和各式的画笔。
“不是,就是随便画些人像,赚点生活费。”他笑着回答,继续削着画笔。
可爱翻开他的画纸,里面有不少画好的人物和风景。看着落款和签名,发现他去过很多地方,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作品。
“你不是船员?”她一直以为他是船员。
“嗯,我只是跟着他们到处走走逛逛,然后帮他们做一些水手的工作,不收钱的。船长就供我吃住。”他停下动作,看着可爱道,“对了,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可爱摇头,“我想我没有力气下船走动。”她不想出去见人,尤其是下午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面容,那刀疤很长,有点可怕。
“不要紧,我背你去。”他咧嘴笑道,“有个妹妹要养活,那些人给的钱会多一点。”他想让她出去,不希望她闷在船舱里。其实她不需要太在意脸上的伤,人只有心灵美了,才是真的美。而且她即使有伤,也比很多姑娘漂亮很多,根本不会让人感觉到丑陋。
“别开玩笑了,我不去。”可爱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我累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话是这么说,但是她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舱板。
姚鑫知道她这话只是托词,但是并没有揭穿,继续削着炭笔。慢慢的他听到了平和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
转头看着她,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拿起碳素笔描绘她的样子。
他离开a市有多久了?他或许都记不清楚了,只是偶尔跑船的时候,会经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在那里的码头下过船。
可爱那晚口中不停喊着季莫的名字,加上她堕胎的事情,让他不由得想季莫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明明眼前的丫头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收这么重的伤?
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弄不明白。当然,也不太想去弄明白。因为那不是他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手上的画笔不停描绘着可爱的轮廓,他回忆着她之前的那抹淡笑,很单纯很漂亮。
这张画或许是他长这么大最用心的一幅画,他没有画上可爱脸上的刀伤,而是画了她一脸甜笑的样子。
一切画好之后。他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
海平面上泛起一丝平行的光亮,他知道已经差不多要天亮了。他把画笔整理了一下,看着画板上的那肖像画,取下来折好,放到了床垫底下。
他起身,走出船舱,看着天边的日出,梳洗了一下之后,就回到船舱,叫醒了可爱。
“走,跟我去摆摊。”他已经背好了画架和工具,抱起她往外走。
可爱睡得还迷迷糊糊的,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睡意褪去了不少。再看脚下,已经在甲板上了。
“喂,我说了不去了,你快点让我回船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