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无法替陆北深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除了他的病情外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过了一会,凌双的情绪才稍稍平复,顾初没看她,目光静静地落在不远处白兰树下的那对情侣身上,男生应该是刚打完球,满头大汗,女生嬉笑着拿出纸巾为他擦汗,这条路上虽说脚步来往,但彼此眼里已是装不下别人,两人相视笑着,甜蜜渗在空气中,连坐在这边的顾初都能感觉的到。
“如果……”她开口,略有迟疑。
凌双看着她。
“如果陆北深的病情真的很严重,那么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顾初问出了这句话。
凌双轻叹,“顾初,听说陆北辰也不是很好,你怎么没离开他?”
顾初一怔,扭头看她。凌双笑了,给了她解答,“是有一次笑笑说的,不过她没什么恶意,只是担心你而已。”见顾初还盯着自己瞧,凌双无奈,“你放心,我是做杂志的,又不是做狗仔,不会把这件事传播出去的。”
“你的职业操守可没底线。”顾初嘀咕了句,但其实她明白,既然凌双这么说了她就不会做这种事。
凌双撇撇嘴。
“我不会离开他。”顾初回答了她的问题,“其实就是这样,有一种人你遇见了,就算错过再找,那所有人都会有那个人的影子,我不想要替代品。”
凌双沉默,许久后幽幽回答,“我跟你的想法何尝不是一样呢。”
顾初看向她,她旋即笑了,“做女人的真傻,是吧?”
“爱对了就不叫傻。”顾初说。
“不是傻吗?”凌双浅笑,“傻乎乎地等那么一个,傻乎乎地认为他心里有你,傻乎乎地拒绝来自别人的玫瑰,傻乎乎地浪费青春。”
顾初叹气,“那叫执着。如果这世上还有一种可以让我们为之执着的感情,那么除了亲情还有爱情,就是因为有了执着,等待才变得有意义。”
凌双轻轻一笑,没说话。顾初扭头看着她,她的唇稍捻笑,眼底深处却是坚定,是啊,有时候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不管前方的路是否荆棘,认准了就不会后悔了。她相信凌双是能等下去的那个人,这么多年,她不都是一直这么等过来的?
“看来,你并不想跟我分享你和北深的事。”
凌双偏头与她对视,“看来,跟聪明人接触也有好处,多余的话不用说。”
顾初抿唇笑了,不说就不说吧,谁人都有一份私藏的秘密。凌双也笑了,相比刚来时轻松了很多,许是释怀了。与北深的那段日子虽短,但也是她弥足珍贵的记忆,就是因为太贵重了,所以她才舍不得拿出来跟别人分享。
那是一段人人都喜欢在网上玩漂流瓶的岁月,她虽是学医,但对文字有偏好,所以总会时不时地煲了心灵鸡汤塞进瓶子里,然后就会收到不少回复。在众多的回复中,大同小异的不少,唯独有一人是不赞同她说的,甚至点评她说,如果是用鸡精调兑的鸡汤,那么喝起来也没什么营养。
那个时候网络上总会报道一些受灾国家和地方的消息,虽说她平日里不说,但实际上还是挺关注这些新闻的,会跟着网友们一起为灾民们送去祝福,然后就会在漂流瓶里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听了那人这么讲,她驳回说,难道送去祝福也错了?人人就该冷漠视而不见?
那人很快回复了,说:关心的表现形式应该落在实际行动上,你一没赶赴现场帮忙,二没捐款赈灾,跟着一大帮人乱哄哄地回复什么加油不哭的话,说白了就是一种网络消遣,这证明不了你的关心,只会体现你的无聊。
她就跟那个人杠上了。
一来二去她对他倒是好奇了,他的话虽说不中听,但实则想法独到,不知怎的,她开始期待每天与他的对话。虚拟本不应该与现实接壤,就像很多见光死的网友一样,她应该秉持着老死不相往来只相濡以沫在网络的原则,可她还是跟他见面了。
见面的那一刻她震惊了,竟是陆北深。
可那时候陆北深与顾初已经走得很近了,虽说两人还没正式在一起,但顾初每天都像是花痴一样一口一个“我的陆学长、我的陆帅哥”,顾初是个行动力极强的女孩儿,军训回来后她就叉着腰站在寝室的桌子上跟她和笑笑宣布:陆学长是我的啊,你们谁敢对他有非分之想,别怪我翻脸断交啊。
所以,她经常会看到顾初往陆北深所在的实验室里跑,用尽了各种理由各种借口,甚至有的时候大半夜亢奋不睡觉,拉着她和笑笑问,哎,你们说陆学长是不是喜欢我呀?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我这么漂亮,他不会不喜欢我的。
她很想告诉顾初,我的瓶友就是陆学长。
成了一场煎熬,一方面迟疑着要不要告诉顾初,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与陆北深见面,她知道自己那么做很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见他的心,然后拼命地给自己找借口:没关系,顾初还不是他女朋友呢……
每次约会,陆北深都是选择跟她晚上见面,他们总是聊得很投机,她知道她爱上他了,可就是不敢问他,你到底喜欢顾初还是喜欢我。
终于有一天,陆北深吻了她。在一次外滩上的约会,突然下起了雨,他拉着她的手冲进了躲雨处,那一晚的屋檐下只有她和他两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俩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两人的呼吸教缠。他低下头吻了她,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