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
如果不是夏雪彤的来电,雨桐真以为自己会溺毕在这种脱轨的激情里。
那个来电铃声很特别,估计是宋子迁专门设置的。
所以,铃声响起时,火热的空气骤然降低。
他僵了一瞬,从她胸前那颗殷红小痣上微微抬头,氤氲的黑眸闪动着暗光。
铃声停歇了几秒,很快又不死心地再次作响。
雨桐睁大眼眸,吸着气,僵硬地推开了他。
宋子迁低头凝视她酡红的脸颊,再转向那印有点点红痕的雪白肌肤,眼眸狠狠一闭,为她拉拢了衬衣。
他拿起手机,推开门走去了房外。
雨桐呆呆地躺着,只觉一盆冰水当头而下,整个人从心窝里透出彻骨的寒意。
她用力抓住衬衣的领口,肌肤犹残留着他的唇烙过的气息。
太可怕了!
只差一点……
如果,夏雪彤没有来电话,结果会怎样?
想到后果,她脸色惨白,自我厌弃着,指甲深深地嵌进沙发里。
这一次,宋子迁接完电话没有再回来。
他,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而雨桐一直悄无声息地躺着,望向水迹模糊的玻璃窗,思绪逐渐飘散。
**
隔壁套房。
宋子迁不知从哪里找到了烟,点燃了一支,沉默地吸着。
他需要冷静。
刚才的失控,不应该发生!
父亲的大仇还没报,被人算计的貌合神离的婚姻,还没有结束,他不该失控的。
冤有头,债有主!
一生中最亲近最尊重的父亲,不能就此含冤而死!罪魁祸首夏国宾,还有金叶子!
金叶子……
这三个字,让他一颗心沉到谷底。只要看到、听到这个名字,就在提醒他父亲是如何惨遭车祸的!
望着窗外的雨点,宋子迁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按着跳动的太阳穴。
参与谋害父亲的人,金叶子有份!他做不到放她逍遥法外,哪怕她是雨桐的母亲。她是横在他跟陆雨桐之间的大山,无法跨越。
其实,刚才的电话,不是夏雪彤打来的,而是他聘请的私家侦探。
侦探说这两日密切跟踪,发现金叶子在宋家老宅附近出现,大约是想找他父亲。
叔父宋世邦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一直战战兢兢,恪守规矩,生怕被人知道秘密。而金叶子像幽灵般的存在,她突然找到“父亲”,想做什么?会不会又有所图谋?
宋子迁立刻安慰自己,老宅保卫森严,还有亲信杜兴华父子尽职看着,几乎不曾发生过意外。金叶子最多只能在住宅外围转悠,不至于有本事闯进家里才对。
可是,想想仍是不放心,他熄灭了烟蒂,马上联系杜兴华。
现在住宋宅的一共四人:宋世邦,管事杜兴华,负责打扫和做饭的玉珠婶,保家护院的杜棠,也是杜兴华的儿子,有一身过硬的好功夫足以保护他们。
杜兴华在宋家工作二十年,深得宋世兴恩惠,算是可信之人。杜棠跟着父亲在宋家长大,才二十四五岁,跟他父亲一样效忠宋家。
“华叔,最近宅子外面可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突然接到少爷的电话,杜兴华很意外。
“没有啊!少爷请放心,宅子周围每块石板每棵树,我都熟悉得很,要是有可疑人物,我和阿棠会警觉的,也一定会保护好老爷。”
住在宋宅的三人,都知道宋世邦的真实身份。七年时间,宋子迁防备了太多,到现在才终于完全信任他们。
“好,就拜托华叔和阿棠了。”宋子迁浓眉不展,这才到巴黎第三天,已开始担心家里。
放下电话,听到隔壁按门铃的声音。
订的午餐已到,宋子迁拉开-房门,对侍者道:“你好,是这边订的餐,给我就好。”
侍者看看门牌号码,确定两间套房是一起的,才微笑着将餐盒送上。
“谢谢,一共多少费用?”
宋
子迁接过餐盒,打点了小费。侍者满意地离开。他望着隔壁紧闭的房门,抬手准备按铃,手指却久久停在了门铃上。
雨桐站在房门背后,神色黯淡。刚才外面的对话,她听得清楚。
她还听到他返回房间,关门的声音。
他,又回到了那个冷静淡漠的他。
如果不是肌肤上留下点点印证,她会以为刚才是个荒唐可笑的梦。
他真如旁人说的那样,爱她?
不,梦已经醒来。
夏雪彤一个电话,证明了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旁人说的那些话,她也只选择听那些自己想听的内容。而事实上,这个男人从未曾对她表露过半句在乎之辞。
黯然转身,不料拖鞋拌住了地毯,仓促间踉跄了一步,可怜的趾头立刻受到牵连。
她痛得缩起身子,缓缓蹲下。
痛……
不只是脚,还有心。
她环抱着双膝,柔弱的双肩颤动,几颗泪水无声地没入了地毯。
**
几分钟后,宋子迁提着午餐,仍是进入了她的房间。
他没按门铃,而是径自刷了卡。
雨桐靠坐在沙发上,眸底闪过意外,很快恢复平静。
“一起吃。”宋子迁将餐盒取出,语气淡然地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不饿。”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宋子迁看向她,那双美丽清亮的眼眸,有种微微的红肿。他心口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