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依旧混乱不堪,只要看到宋子迁,便会想到夏雪彤怀孕的事。他们有了孩子,就算已经离婚又如何?孩子将是他们一生的牵系,他难道要不承认孩子的母亲吗?
晚宴开始,房间里气氛微妙,三大合伙人看似其乐融融,笑声不断,实则虚实逶迤,各怀心思。
雨桐低着头,没有胃口。而夏允风故意将她带来,一方面向宋子迁示威,一方面向父亲表明决心。他从不在乎旁人眼光,席间主动亲密地照顾她刀。
“多吃点,看你瘦的,我心疼知不知道?”他亲手为她挑去了鱼刺,送到她盘子里。
“不用,我自己来。”雨桐轻声拒绝,感觉全桌人的视线再次聚拢过来。
夏允风笑容愉悦,将特意为她单独点的燕窝汤推过去,“喝这个。养颜呢!我希望你永远美丽动人。”
宋子迁忽然放下叉子,直直盯着夏允风。姚立行颇感兴趣地问道:“夏公子跟陆小姐准备何时结婚?”
夏允风刻意扫过宋子迁与父亲阴沉的脸,笑道:“快了,到时候姚老大可要赏脸参加我们的婚礼。”
姚立行道:“呵呵,一定,我回去就准备大红包,期待早日喝到你们的喜酒。”他掉头向夏国宾道:“夏董,也恭喜你了。儿子出类拔萃,女婿也是人中龙凤,您老日后只管坐享清福。恍”
夏国宾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接话。
雨桐若坐针毡,若非多年练就的冷静与定力,她想自己绝对撑不下去。她悄悄扯动夏允风的衣袖:“别说我,说你们的公事吧!”
夏国宾一语转移了话题:“青出于蓝胜于蓝,姚大少爷的本事与令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次能跟姚少爷合作,我很放心。”
“哪里,夏董过奖。”几人举杯,气氛恢复和乐。
雨桐安静地赔笑,感觉宋子迁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探过来。她不敢迎视,按捺着心跳,借由倾听他们的谈话来转移注意力,食不知味地终于熬到晚餐结束。
离开时,夏允风坚持与雨桐上了同一辆车,让司机先送她,再回夏家。刚才她的点滴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上车后沉默了片刻,他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一只手悄然摸着自己受伤的大腿。
伤,他不能白挨,血不能白流。
脑海中浮现潜水时海底的画面,青桐开心地跟着他游向礁石。两人在那处美丽的海域尽情欣赏,青桐拿出水下摄影机兴致勃勃地拍摄,他伸出一手,悄然摸到他的气管接口,拧开……
夏允风收回心思,转向雨桐:“看你晚餐没吃几口,不舒服?”
雨桐道出另一件担忧的事,“青桐跟若兰又闹分手了,这次好像很严重。”
“别担心。回头我找青桐聊聊,若兰年纪小,可能有些任性。但我们都看得出来,若兰丫头是真心喜欢他。”
雨桐叹道:“昨天他回学校前,我还劝他要珍惜若兰。可今天我忽然想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不同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何况他跟若兰太年轻,理解包容、相知相守,都得慢慢学习。如果他们有缘的话,或许几年之后再去爱更合适。”
——雨桐,我听你的,安排玉珠好好照顾她,已是仁至义尽。天下女人,恐怕只有你最大度,生怕情敌遭受了委屈。你说我冷酷也罢,以后不想再听你帮她说话!
雨桐读着短信,心头五味杂成,喃喃道:“迁,我都是为了你好。或许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且说雪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了大半个月后,傍晚时分独自出门,隐瞒身份,悄悄到一家私人诊所做了个身体检查。
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医生说,若是不要,得趁早准备手术。
夜色中,路灯在树荫下显得昏暗。雪彤揣着心事慢慢走动,突然肩头的包被一股大力拉扯。她惊吓得心脏快要跳出来,尖叫了一声。身边立刻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随后,是拳头重重击落的声音,伴随着陌生人的惨叫。
她睁大眼睛完全忘记了动作,看着惨叫的人狼狈地逃走,而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雪彤,你还好吧?”杜棠焦灼地询问,上下打量她。
雪彤眼眸眨动,目光难以置信地转到他脸上。
杜棠顿时被刺到了一般,慌忙松开她的胳膊,“对不起,少夫人。刚才那小子想抢你的包,你没事吧?”
雪彤怔怔望着他,一阵日子不见,他似乎成熟了些,英俊面庞多了抹冷静。挺拔的身躯退在两步之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这个男人,她夏雪彤生命中所经历的唯一的男人,她不爱他。可此刻她的腹中却怀有他的骨肉,作为那些疯狂放纵的惩罚。
孩子她不会要,也永远不会告诉他真相!
雪彤掉过头,一言不发地往宋家方向走。杜棠垂下黯淡的黑眸,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经意瞥到她雪白手臂上的红印,那是抢劫者用力拉扯时留下的,他心中一痛,皱起了浓眉。
杜棠有宋家门卡,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厅。
客厅里。
“玉珠啊,我说你就是笨,你还不承认。人家香芹唱戏时的模样,那才叫一个动人。我不喝酒,在旁边看着都醉了。”宋世邦一手端酒杯,一手比划着戏曲动作。
玉珠懒得与他争辩:“是是是,你那什么香芹小姐天下第一,独一无二行了吧?反正我们都没见过,随便你这么吹都好。现在我跟华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