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点点头,“姐夫昨夜一夜没有阖眼,实在累坏了,早上听说姐姐没事了,才去歇息。嗯,我也想捅那个北齐圣女几刀,可惜姐夫手脚太快。”
沈咏洁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盈袖的情形,问道:“那你姐姐的伤势如何?”
“昨天盛家老祖一直在给她治伤,晚上发了一夜的高热,到今天早上退了,盛家老祖说,这条命是保住了。”
“谢天谢地!”沈咏洁虽然从来不信鬼神之事,此时也忍不住双手合什,对天祝祷,“只要没事就好。有盛家人在这里,是我们的福气。”
母子俩又说了些话,沈咏洁就听见沈大丞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她侧耳听了听,道:“既然你姐夫歇下了,就我出去吧。”说着,她走出盈袖的卧房,来到堂屋,对沈大丞相叫了声:“爹。”
沈大丞相皱着眉头道:“袖袖怎样了?”
“还好,已经救过来了。”沈咏洁字斟句酌地道,又问:“您来是要来看袖袖的?”
沈大丞相挥了挥手,“袖袖没事就好。我来……”他顿了顿,还是说:“是因为北齐圣女的事。”
“哦?”沈咏洁一点都不奇怪,挑了挑眉毛,“您是要给北齐圣女讨公道了?”
“你已经知道她被东篱杀了?”沈大丞相沉着脸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人。”
“我的女儿,是东元国的公主,也不是一般人。北齐圣女杀了我女儿,我女婿杀了北齐圣女为自己的妻子报仇,有什么不对?”沈咏洁寒声说道,微扬着脖颈,一点都不退缩。
她这辈子,曾经和这个爹一样,为了顾全大局,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的事。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再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自己的女儿女婿就是白活了。
沈大丞相一怔,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点头道:“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北齐那边……”
“北齐那边要给我一个交代。”谢东篱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缓缓从东次间走出来,穿着月白色常服,束着发髻,脸上的神情很是淡然,但是一双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寒刺骨,“他们派了圣女和锦衣卫督主潜入我国,密谋杀害我东元国皇帝和公主,这份大罪,北齐如果不给我哥交代,我带兵灭了他们!”
“啊?”沈大丞相站了起来,似乎对谢东篱的话十分吃惊。
对于他来说,他的大半辈子都在对北齐妥协屈服中渡过,所以一出事,他就下意识想得是如何安放北齐,而不是自己人受了委屈,需要从北齐那里讨回公道。
而谢东篱现在这样一说,沈大丞相也明白过来,以他们东元国现在的国力,其实并不需要如同以前一样对北齐俯首称臣了。
他们的实力,如今已经不比以前差了。
“唉,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啊。我这个老人,也该给你们让位了。”沈大丞相感慨说道,“好,我就把这话回给陛下知晓。”
谢东篱点了点头,看着沈大丞相蹒跚而去。
沈咏洁欣慰地道:“东篱,你有这份,我就放心了。东元国在你手里,一定会比以前更好,也不枉我们卧薪尝胆这么多年。”
谢东篱没有笑,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岳母大人言重了,我不过是说的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当然。就算是穷家小户,家的女人老人受了欺凌,男人都会出来为家人讨回公道。我如今就是这个家的男人,袖袖因我受了这样重的伤,差一点连命都送掉了,我怎么会做缩头乌龟?那个骗子圣女也值得北齐兴兵?呵,不要太高看她了。”
果然,谢东篱亲自起草了一份告北齐皇帝书,散发天下,质问他为何有北齐圣女和锦衣卫督主潜入东元国作乱,还伤了他的妻子和东元国皇帝,是何居心?是不是要开战?!
这一份响彻云霄的告北齐皇帝书在中州大陆引起轰动,不仅东元国的民众意气风发,要求北齐皇帝给个说法,北齐人都觉得羞愧,自家去阴别人没关系,但是没有成功,被人逮着了,还公行天下,这个脸就丢得有些大,因此埋怨圣女和夏凡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夏凡之前杀害齐孝帝的旧案底也被翻了出来,北齐圣女又被人揭发不是真正的圣女,而是当初锦衣卫的一个女间者,给夏凡的外甥女夏暗香做过丫鬟的云筝。
云筝的身份当然是谢东篱派人在北齐国大肆散布的。
不把云筝身上的“圣女”光环剥离,北齐人会觉得憋屈,现在不打仗,日后想起来,说不定也要跟东元国算账。
谢东篱不能保证他们东元国会一直这样强盛下去,因此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确保云筝被杀一事不会给东元国带来更多的麻烦。
果然北齐圣女的真实身份一经揭露,北齐国举国上下都对这个圣女闭口不谈了。
至于她杀了东元国的护国公主,因她已伏法,所以北齐也不欠东元国什么。
北齐皇帝就逮着云筝的真实身份,将整件事推到夏凡头上,声称自己毫不知情,也是被骗了,同时再一次下了海捕文书,捉拿夏凡。
东元国同时宣布皇太孙元应佳勾结北齐锦衣卫督主和北齐圣女,意图篡位杀君,并且对护国公主下毒手,将他贬为庶民,也发了海捕文书,天涯海角要缉拿他归案。
但是夏凡和元应佳就如同泥牛入海,完全找不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