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我认识的岳心怡!”
伴随着谭行长略微感叹的声音,只见他略显苍老的手指挪开了文件夹,下面露出来两张色调单一的照片,照片中那躺在病床上,犹如失去了呼吸的苍白中年女人,赫然是沈融的妈妈沈怡。
“我很感谢你把这个消息带给我,但是~”
谭行长握着电话,面色严肃的开口,敛去了随和,显得严厉:
“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到她们!”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些什么,谭行长的脸色有些奇怪,片刻后才淡淡的补充道媲:
“我没有做对不起她们的事!”
沈融下午索性请了假,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妈妈,果然,在三点钟左右,沈融看到了缤纷鲜艳的果篮,也看到了气度儒雅的谭行长。
沈融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推走谭行长,也没有任何热情的招待谭行长,而是给了他一个看望妈妈的机会,坐在一边淡淡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真的是你?!”
谭行长的脸上露出来的惊讶和悲戚,不似作伪,他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怡,若非是沈融在旁边坐着,或许他真的会拉住妈妈的手痛哭一场。
但最后他却只是那么站在了病床旁,一直静静的看着,直到最后心疼的叹息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沈怡静寂无声的躺着,更令人感觉到一种无声的悲凉,沈融看到了谭行长脸色沉重的移开,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妈妈治疗好的,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受苦!”
谭行长语气认真的说着,找不到丝毫虚伪的破绽,可是沈融却淡淡的开口道:
“妈妈已经接受了最好的治疗,我想她不会用您的钱的,如果想要弥补,等妈妈醒来再说吧。”
沈融的话直接阻止了谭行长的打算,也让他脸上露出来尴尬和无奈。
“既然这样,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谭行长自然看得出来沈融的态度,也没有强行再做什么,而是默默的走出了病房,黯然而去。
沈融看着依旧无波无澜的妈妈,不由想问,要有多痛,才会如此视而不见他的存在,才会如此宁愿改头换面的独自生活呢?
一直守候到晚上,既没有突然间有了爸爸消息的狂喜,也没有无动于衷的平静,矛盾的感情,沈融接到了阳橙橙的电话时,多少有些没有精神。
“西单有不少客人打电话过来让我找代驾,你这边空档吗?能赶过去吗?十点钟之前赶过去都成!”
沈融打起来了精神,应诺了下来之后,又问清楚了详细地址,准备先去工作。
夜色下,地铁站台上贴着银行理财的清新广告,让她不由想到了一次次照顾她的谭行长,不仅佩服妈妈的决绝的同时,又有些遗憾着妈妈的决绝。
妈妈可曾后悔过?
“我是金雅大酒店的代驾!”
沈融在灯火明亮的大厦门**出了自己的代驾证明,门童脸上目光一闪,领着她朝着灯火辉煌的高级雅间走过去时,给她指了指旁边休息处的沙发上两个醉醺醺似的男人道:
“那两位先生都醉的不轻,委托我们找代驾。”
门童说完,根本不给沈融看清楚那两个人是谁时,已经转身走了,独留下沈融感觉到了雅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太自然。
“嗨~”
和沈融打招呼的男人,神采奕奕间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沈融,然后搔了搔头发,而沈融也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连意的朋友之一。
“沈小姐~你来~了!”
也在这时,快要醉的舌头都硬了的程飞,试图站起来时,却一下子没有站好,险些趔趄之余倒了下去,旁边一个年轻的男人早已扶住了程飞的同时,带着有些怪异的语气道:
“唉哟,别介,哥们儿,不能一看到美女既激动啊?”
那玩世不恭的腔调,让沈融即刻又认出来那人是连意的另外一个损友,只见他一把扶住了程飞的同时,转脸朝着沈融看时,眼眸似乎泛起来淡淡坏笑的样子。
有程飞的地方,自然有陈飔,而有连意朋友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连意呢!
沈融走进了两步后,她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那边沙发上的男人身上,在他面前红门茶几上凌乱的摆放了数十个空了酒瓶,因为喝醉了酒,冷酷的脸上而更加显得冷硬的脸,显得那么不容侵犯,闭上眼睛的他,抿紧唇角似乎在假寐,可是却在沈融望过去的时候,似乎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沈融的到来。
沈融虽然见过陈飔醉过,却是感觉这一次是醉的最严重的一次。
看着他面前的那些酒瓶,红酒,啤酒,白酒,洋酒,似乎种类繁多,显然和他拼酒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融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修长的双腿肆无忌惮的伸展着,一只长臂自然的枕在了后脑勺下面,半边俊脸淹没在阴影里,但是那即使在迷离的灯光下仍旧能够看出来的醉意,让那俊脸更添了一丝邪魅的味道,似乎同样拥有着超凡的感知力一样。
当沈融走进了一步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是谁后,本能的站在了那里没有动时,她看到了连意那枕着手臂的脑袋转了过来,一双迷离的眸子,似冷似狂,俊冷的表情里露出来一丝颓然。
“金雅经理~推荐的代驾,是吧?”
黏黏的声音,带着一种别样的性感和诱惑,连意公事公办的口吻让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