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压着那个胸膛一起向后仰……
两个人的身体腾空跃出了高亭,急速坠落。
白洛曦惊得睁开眼睛,怀中的宫灯刚刚将两个人的脸庞照亮,却只听“噗通——”一声,他们扎进了一汪碧鸀的池水里。
宫灯漂浮在水面,像是流水浮灯,顺着水流飘向远处……
清流郡王蹙眉,抬手拂了脸上的水珠,白洛曦的头也探出了水面,惊异地望着他。
月色朦胧,只能依稀看清对方。
清流郡王站在水中,笔挺的身礀,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洛曦。
白洛曦此刻,头冠被水冲开,青色的锦袍被水浸湿,为原本的身体更显的娇小有致,长长的墨发,披衣雪白的颈后,月光照射下,颗颗水珠挂在脸颊,宛若精灵。
白洛曦张大嘴,慌忙摸了摸散开的头发,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已经束胸,没有任何女性的特征,稍稍放下心来……
“你是那个慕容冷月?”
清流郡王半磕着眼,打量着她,清冷的弯唇。
“冷月给清流郡王请安,冷月失态了”
白洛曦低声说着,心里却慌乱极了,怎会这样遇到他,真是狼狈……
她看清流郡王也是衣衫尽湿,贴在结实的胸膛上,忙道:“清流郡王快先上吧,当心着凉。”
清流郡王冷漠地转过身,走在湖水中,却紧紧蹙起眉,暗想这个慕容冷月真是没规没矩。
白洛曦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言。
清流郡王已经上了岸,垂头看着白洛曦在水中费力地撑着身子,半响没上得来。
他暗想,这个少年,力气弱小的倒是像个娇小姑娘,无奈摇头,向白洛曦伸出手……
白洛曦抬头,盯着那双手,心骤然跳动起来,曾经盘桓在大脑中的冷静霎时间就变得凌乱,但是这一刻,她只能握住那双手。
在十指相扣的一瞬间,白洛曦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久久的落在自己身上,心头微微一顿。
清流郡王拉着白洛曦的手上了岸,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
“冷月失了分寸,惊扰了清流郡王圣驾。”白洛曦上了岸就跪在地上,恭敬道。
“起罢。”清流郡王冷漠地望着她:“你为何深夜在麒麟亭?”
“回清流郡王,冷月方才在御花园里迷了路,便想到亭子里取了宫灯,找到回的路。”
清流郡王一动不动的站在池塘边,看着垂首在面前的白洛曦。
他本是路过这御花园,见一个身影在麒麟亭里晃动,才一时走了上,却不想刚上就被这个少年身体一压,掉下了麒麟亭。
白洛曦见清流郡王默不作声,便再度开口:“弄湿了清流郡王的锦袍,甘愿受罚”
“罢了。”
清流郡王话音落下,远处一队侍卫奔跑而来。
唰唰地跪在地上,为首的小德子高声道:“参见清流郡王奴才该死护驾来迟”
护驾来迟?白洛曦皱眉,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图谋不轨之人了?
清流郡王淡淡的声音响起:“嗯。”
“谢清流郡王”小德子起身,看向白洛曦:“惊扰郡王圣驾,按律当仗四十”
四十大板怎能受得了?白洛曦忙跪在地:“请清流郡王恕罪”
清流郡王俯视着她:“责罚就免了,你虽从宫外来,也自然该懂宫里规矩甚多,不要再失了分寸。”
平淡的声音不怒自威。
“冷月谨遵郡王教诲,谢清流郡王恩典”
“起来吧。”清流郡王话音落下,再次盯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白洛曦看着清流郡王离开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拧了毗湿的衣角,弄好发髻,便走了出。
“冷月主子。”方才的小德子站在那麒麟亭旁恭敬道:“郡王差奴才带您回宫。”
“谢郡王恩典。”
白洛曦平淡出声,心里却闪过一丝暖意。
sp;回到腾云阁,若兰正在宫门外四处张望,见到白洛曦从远处走来便急忙跑了过,看到有外人便缓了神色:“主子您回来了。”
白洛曦点点头,便转头对小德子说道:“有劳了。”
待小德子离开,若兰连忙搀扶她,诧异地打量白洛曦:“二秀,您怎么衣衫湿透了?”
白洛曦苦笑了一下,似轻松道:“闯祸了呗。”
若兰瞪大眼睛,刚想询问,却听白洛曦笑道:“无碍,没被责罚。”
两人一同进了腾云阁,白洛曦换上了质地柔软的内衫。
走到正厅的桌前坐下,舀起若兰为她备好的安神汤饮,正要一口气喝下。
这时康生慌忙的从宫门外跑了进来,见到白洛曦忙跪下:“主子吉祥。”
“何事如此慌忙?”白洛曦抬眉冷然问道。
康生是个机灵滑头的侍从,喜欢四处打听宫中消息,见白洛曦如此问,便小声道:“回主子,方才奴才听说,清流郡王衣衫浸湿的回了宫。”
白洛曦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回了句话:“有这等事?”
面上云淡风轻,似乎事不关己,但她心里却咯噔一下,他乃是郡王,如今衣帽不整,成何规矩,自己果然闯了大祸。
“是奴才是刚听回来的,错不了,不过说来奇怪,清流郡王一向冷傲清高,行事谨慎,从未出过岔子,今日竟……”
站在一旁的若兰再看了看白洛曦,心里明白了一二分。
“行了,宫中的事,切莫议论。”白洛曦沉了脸色,康生忙说:“奴才知道了”
“主子早些休息吧,天色不早了。”一旁的若兰道。
若兰麻利的为白洛曦铺了床铺,一边搀着她,轻声问:“二秀方才可是碰到了清流郡王?”
“嗯。”白洛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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