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先生还是没弄明白,真正看事通透的不是彩主儿,而是潘小纯,潘小纯不会像彩主儿那样只把眼光注视在写字的桌面上,比如水盂里的那点水,潘小纯能知道许多事,《四脂四壶》里的故事,潘小纯都知道,把水盂里的淡墨水倒掉,让大先生的倒影消失,把水盂里的水倒在潘小纯的《四脂四壶》里,让世上所有人的倒影消失……这咋办呢?什么倒不倒水的,什么消失不消失的,都是倒影,精力释放,不是主动释放,而是被更强大的力量逼着去释放,是全面的?是不全面的?是有缺失的?不熟悉呵,潘小纯不能乱想事,乱写《四脂四壶》,不然人和事都要变成水盂里的模糊倒影了,近不得,远不得,要不得,拒绝不得,发善心不得,发狠心不得,伸手不得,缩手回头不得,立不得,坐不得,呼喊不得,哑巴不得,托大不得,称小不得,总之不得,不总之也不得,聚之不得,散之不得,真潘小纯不得,假潘小纯不得,通气不得,不通气不得,记得不得,不记得不得,记得老过以前讨饭,路过一个地方,那是一条公路,在公路两旁都种满了鸦片,那一片片鸦片开出的花真是美丽,使人像是进入了仙境,这是在日本大狗之后,不对,不是这么说的,是在日本大狗进府之后,老过说过这话吗?还是在之前他就说了这话?日本大狗为试牙齿,把农民的耳朵咬掉了,日本大狗的日本名字叫“川郎”,潘小纯记得,有个日本商人也叫“川郎”,有个日本的大学教授叫“川次郎”,有个日本学生叫“小川”,日本大狗和日本人都犯着一个“川”字,潘小纯把水盂里的淡墨水倒在了自己的《四脂四壶》里,就引来了以上这些屁话,脑子乱了,倒影犯了一个“浅”字,不是“贱”字,但两字之间有所联系,主要缺点是不听话,不听潘小纯的话,保证,脑子有洞,无法用药物来调养,挤了不是?空了不是?但潘小纯两者都要,写着,《四脂四壶》是七、八十万文字的活儿,潘小纯随便把屁股一撅,就能放出七、八十万的文字来?还是不成,还是受到了倒影的影响,彩主儿的手伸过来,大先生拒绝,二先生的手伸过来,日本人拒绝,《四脂四壶》的手伸过来,《四旨四壶》拒绝,彩主儿的手伸过来,橡胶棒拒绝,大先生的手伸过来,二先生拒绝,斤斤计较的手伸过来,模糊倒影拒绝,桃花红汤药伸出手,淡墨水拒绝,老蒋的功夫伸出手,日本大狗拒绝,老蒋和日本大狗伸出手,毅司令和医生他们拒绝,风烛残年伸出手,芳儿拒绝,芳儿伸出手,没有人拒绝,芳儿一再伸出手,想想,想想,潘小纯停了笔,想谁会拒绝芳儿?《四脂四壶》还会出现变数吗?就是那一句话:《四脂四壶》伸出手,《四旨四壶》拒绝,潘小纯见大先生在水盂里的倒影没了,大先生走了几步,他的身子移出了那个范围,屁呵,屁呵,潘小纯借着彩主儿挂在大厅里的书画条幅,拍着墙壁,屁呵,屁呵,屁呵,一直拍墙壁,一直出声,出不好听的声音……

彩主儿说,跟你说,你也不懂,你知道什么叫“桃花红”?大先生,你看我脸,我脸上的面色就是桃花红,那么“吃药”呢?这个“吃药”是……跟你大先生说,也是白说,桃花红汤药,我吃了,全身感觉都好,全身各个部位被人一碰,就会出现快感,这汤药吃的,女人都应来尝尝这汤药,这时黄斤走来,给大先生泡茶,彩主儿对黄斤说,丫头,你也尝尝这桃花红汤药,黄斤吓得连退数步,忙说,不用的,郎中开这药,是专给彩主儿补身子的,我一个丫环,可是无福消受,说完,黄斤便溜走了,大先生乘彩主儿不注意,也溜得快。

彩主儿当晚睡觉,可没能过关,shǒu_yín数遍,依然性欲旺盛,她轮番用木条儿、橡胶棒插入阴穴儿内,口中大喊“芳儿”,一直闹了一整夜。

黄斤和黄由也没睡着,一大清早,黄斤来到彩主儿房里,见她披头散发,模样像鬼一样,黄斤附耳对彩主儿说,今晚叫他来吧?你准备叫谁?叫芳儿。彩主儿点头,并坐在床上,用手理着披散的头发。

彩主儿吃过早饭,走到镜子前照自己脸蛋,脸上桃花红清淡了不少,但眼圈上有了黑影,都是夜里闹的,这女人的骚性子要是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男人真是女人的宝,离了男人,我们做女人的活着还有啥劲头?粗野的男人,充满蛮力的男人,彩主儿在祈求男人把自己的身子彻底撕碎、捅穿,彩主儿要把自己全身器官都融化在男人身上,而且是一一对应,某个部位相对于某个部位,一点不走样,一点不走调,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彩主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耳边突然听见有人在对自己说“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这样一些文字,真是的,跟自己的内心感觉一模一样,彩主儿此时极其需要男人用电光来燃烧自己,一团乌黑的物质将是自己被燃烧过后的灰烬,灰烬如空中万点飞行物体,这会儿好像已经涌出彩主儿面前这片镜子里的素白空间,向外方扩散而去。没办法,夜里等芳儿,夜里等芳儿,夜里等芳儿,彩主儿等黄斤、黄由清理过大厅,开始在大厅里的桌子上写书法条幅,她只有靠写字、练字来打发白天的时间,不然让这一段时间空着,真会使自己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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