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时下时停,而且要就不下,一下便是倾盆大雨,行走在丛林中的特种营战士们身上总是湿漉漉的。 ,上面不敢隆起更不敢写中文,怕敌人或当地土著人发现了会挖出来,他们只能作个记号,以待战后再来把这些英烈的尸首运回家乡。还有些牺牲战士的尸体没有找到,只能任由野生动物美食了,这令朝夕与共,日夜相伴,出生入死,并肩战斗的战友们十分悲怆。
乘竹筏行了一段水道,特种营终于到达华民根据地,但此时,由于敌军加倍的进剿,华民游击队已转移。进入根据地行走两个小时,其中经过三、五个村庄,但特种营没有遇到一个人,村庄里户户皆空,连一只鸡,一只狗都未没有。幸存下来的两个游击队员解释,这是因为怕敌军报复,村民们全都进森林躲藏了,村民当然全都是华人华侨。
一天后,特种营遇上华民游击队的外围游击小队,在他们的带领下,孟固宁终于见到了许仑。
见到许仑,孟固宁有一种复杂的心情,许仑满脸胡须拉差,衣着破烂,补丁东一个西一愉,就像“叫花服”,这是传说中的“仑神”吗?但从许仑那锐利的眼神中,孟固宁又相信这是事实,那是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神。
“许将军!”孟固宁虽然崇敬,但表现得不亢不卑,这是自“许仑事件”之后,人民军军官第一次正式地与叛将许仑会面。
“为什么要来根据地?”许仑鹰隼般的利眼盯着孟固宁,冷冷问。
“奉古华司令之命,前来接受许将军指挥!”孟固宁报告。
许仑没有一丝表情:“不来华民根据地,我一样可以指挥你们!”
孟固宁怔然,许仑又毫不客气:“损失近百人,人民军的特种精英部队就这样被白白糟蹋了!”
孟固宁惭愧,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却依然不能掩饰其天生丽质的美妇走进来,她礼貌地向孟固宁微笑,然后柔柔地对许仑说:“该吃药了!”
虽是微微一笑,却散出万种风情,虽是轻轻细语,却漫出千般柔情,这是孟固宁见过的最美最有风韵的村妇。
“我来介绍一个,这位是贱内——杨少妮!”
“这位是特种营营长孟固宁中校!”
许仑旱吞着药,苦着脸介绍。
“原来是许夫人!”孟固宁恍然。
“见过孟营长!”杨少妮颔首。
待两人打个招呼,许仑马上又说:“我们走吧!”
孟固宁不解:“怎么又要走?走哪里去?”
许仑一边挂枪,一边解释:“敌人逼得紧,我们每天两转移!如非你们的到来,我们应已走半个小时矣!”
许仑走出草屋,何劲武早在门外等候。“百姓都转移了吗?”许仑望着阴阴的天空。
“都已进入山林!”何劲武回答。何劲武是许仑最信任的人,不管是叛逃前,或是隐退香港,还是移民菲律宾;不管是权重之时,或是失意之时,还是落难之时,他都紧紧地跟着许仑。
许仑果断:“通知其它两支人民军特种营不要再向根据地开来,让他们在外围自由活动!”
华民游击队与各特种营的联系密码由人民军军情部驻菲律宾情报站协调后统一,这可以保证许仑对各部队指挥的畅通。
“是!”何劲武还是许仑的得力助手。
“我们走吧!”许仑戴上尖顶的竹篾斗笠,走入雨中。
许仑穿着草鞋,每迈出一步,都溅起许多的水花。风雨中,清瘦的许仑显得有点单薄,孟固宁感慨万千,一代名将,落得如此地步!旋又摇头,可能许将军从中又是另一种感悟呢?
为了行军的隐蔽,许仑命令华民游击队分成若干个部分,分头转移,特种营被编在许仑本队,由此可见许仑对特种营的信任。
经过数日的丛林行军,部队断饮严重,好多战士已几日粒米未进,并且他们离华民根据地越来越远,各种补给也越来越困难。这时,孟固宁暗悔:“早知现在要转出根据地,当初又何必冒死进来呢?上面真是瞎指挥!”
为了解决吃的问题,部队一路行军,一路寻觅粮食,什么野菜,树根都被战士们找来下锅。路上一种茎上长有短刺,叶面深绿,边缘有细小的锯齿缺缘,叶背有白毛的猪草现在成了部队的主食。首发于
特种营受过严格的野外生存训练,他们对山林的熟悉程度并不亚于游击队员,捕起小动物,吃起小昆虫来,连常年在丛林中作战的游击队员也连连惊叹。
行军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打仗,但相对于行军来说,打仗容易多了。孟固宁率领第二连及华民游击队第五分队的五十名游击队员解决掉一支敌军小分队后,迅速追赶本队。昨天,天终于放晴,天闷热干燥,不一会儿,战士们已热得不行。孟固宁命令部队停下来休息,他则拿着头盔去接山泉,正当他承接山岩上的水滴时,后面一个警卫员张怀成惊恐大喝:“营长!别动!有蛇!”
孟固宁抬头一望,只见一条既粗又长的大蟒蛇挂在树稍,正从舌尖流出口水,瞪着暴突出的眼珠,作势欲扑呢!孟固宁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一动不敢动。后面有经验的老战士跑过来,拿起一根竹竿把大蟒绕着圈开,待孟固宁安全后,一梭子弹射出,大蟒最后反倒成了战士们可口的晚餐。
晚上八时,皓月当空,繁星闪耀,孟固宁部终于赶到与许仑本部约定集合地点——万林山谷,不知何因,许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