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大海深处冉冉升起,四十多艘船只缓缓驶来,当天空出现三颗曳着霞红烟尾的信号弹之时,处于中间的大型登陆舰开始吐出大量的小型冲锋舟,上面装着许多身着蓝白斑纹迷彩服的人民海军陆战队战士。
没有猛烈岸防炮的射击,也没有巨大舰炮的轰击,一切显得井然有序,就像一场演习一样。上百条冲锋舟横渡,百舸争流,场面壮观,但登陆口狭窄,这股宏伟而憾人的船流挨近此处时,便嘎然而止了。
陆战第7团与陆战第8团三千多名战士全部登上阿帕里镇整整花费了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对于还在喋喋不休,抱怨声连连的陆战士兵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在阿帕里镇东西两翼作阻击掩护的华民游击队来说,却是血与火,生与死的五个小时。
接到阿帕里镇被突袭的消息后,以日军为主导的联约军吕宋岛北部防御指挥部从东西两面紧急派出部队救援,东面从圣安娜港出发的四千日军沿公路极速前进,西面从克拉韦里亚港出发的三千日军沿清流河飞速挺进。海上,联约军北防集团也派出战舰准备阻击人民军的登陆部队,但遭到人民海军第三舰队的阻击,几艘试图偷袭的日军轻型巡洋舰还未进入人民军阿帕里登陆编队外围警戒线便被击沉了。不久,也就是在阿帕里战斗打响之后半个小时,分成两部分的人民海军第三舰队也展开了对东面圣安娜港与克拉韦里亚港的猛烈攻击。之后,为防圣安娜港与克拉韦里亚港不失,联约军不管是海路还是陆路均不敢再大量增援阿帕里镇,此有利地支援了华民游击队对阿帕里镇的争夺战。
华民游击队西面阻击前线,阿帕里镇西二十里的田心村。华民游击队司令许仑透过望远镜看见一波又一波的日军不要命往前冲,游击队阻击阵地上弥漫着浓浓烟雾,情况岌岌可危,伤亡不断增大,他铁青着脸暗叹:“游击队毕竟是游击队,与正规军相差甚远啊!不知火力配制,也不知逆战!”这次是华民游击队第一次大规模地与敌军展开阵地战。
“妈的!这打的什么仗?”华民游击队第八支队队长彭峭一身血衣回来,头上缠着白纱带。他的部队刚增援上去两个小时不到,便伤亡五分之三。
彭峭边骂边往指挥部闯,华民游击队由十二支支队组成,除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支队是由许仑亲手组建外,其它支队均为合作游击队。
“彭队长!前面情况怎么样?”华民游击队参谋长王孙孙在门外挡下彭峭。
“糟蹋透顶!不知还能撑多久?我的部队是打残了,其它部队上去多少,赔多少!”彭峭痛心。
“那你还回来?”王孙孙阴着脸。
“我可怜兄弟们哪,我想向许司令要求让兄弟们撤下来!”彭峭道。
王孙孙睇一眼,摇摇头说:“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跟许司令说!看能不能改变一下策略!”
“好!你要快点,时间可不等人!”彭峭点头道。
“知道!我的第七支队不也在前面吗?”王孙孙说。在华民游击队中,王孙孙所率领的第七支队规模最大,约有一千人,所以当他率部加入华民游击队后,便兼任了华民游击队的参谋长。
“如果许司令不同意改变策略怎么办?”彭峭仍不放心。
“到时我们再说!”王孙孙蹙眉,转身进了指挥部。
这不是敷衍人吗?彭峭刚静下来的心又揪紧起来。
“司令!前面部队打得辛苦,是否考虑改变一下策略?”王孙孙推开许仑单独居住的房门委宛道,站在许仑面前,他有一点紧张。
许仑低头在看地图,其夫人杨少妮见王孙孙进来,与王孙孙点头示意后,知趣地离开了房间。
“怎么改?”许仑连头也未抬。
“第八支队队长彭峭回来报告,第八支队已伤亡过半,他们要求退下来休整!”王孙孙道。
“啪”地一声,许仑右手拍在桌上:“谁叫他回来的?擅自离开岗位,就是临阵脱逃,把他关起来!”
王孙孙没想到许仑会发这么大的火,幸好他拦下彭峭未让他进来。他忙道:“我已把彭峭队长叫回阵地了!”
许仑怒色稍霁:“战后再找他算帐!”
王孙孙松出一口气,问:“司令!前面情况岌岌可危,部队可能撑不了多久!”
许仑硬硬道:“撑不住也要撑,把第七支队第三营调上去!”第七支队第三营是西面阻击阵地的预备队。首发于
“司令!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啊!”王孙孙大急,第三营是他起家的老底,也是他最后留下来的一点资本,如果再派上去,他便连老本也丢光了。想到前面血拼的兄弟们,他十分心痛,脸上焦虑如烧:“再这样打下去,我华民游击队便玩完了!”他心中还有个小九九,菲律宾战事马上将要结束,菲律宾战后格局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谁掌握了军队,谁便掌握了力量,谁便有了政治资本。
许仑瞟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却板着脸问:“登陆部队都上来没有?”
王孙孙回答:“两个陆战团均已登陆完毕,但他们却未前来增援!”
“什么原因?”许仑蹙眉,难道人民军想消耗掉华西游击队?他没有任何的政治野心,组建华西游击队也只是因生存的需要。人民军应该不会起此祸心,他们要想消灭华西游击队易如反掌,战后中国要想控制菲律宾也轻而易举,何需劳此神?伤海外华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