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摆放简陋,只一床,一桌,一椅,一蒲团。
“这就是你的居所了,以后我们就生活在一起了,有什么事就找大哥吧。”
“麻烦大哥了。”
送走了刘永敏,叶舞走到床上坐下,想了想刚才师傅的话。
对,修炼就是在修心境,心境上去了,修炼之途便会平坦。
如是想着时,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只见刘永敏手上提着一把青紫色的小茶壶:“小弟,爹特意让我给你用这把壶给你烧了些水,让你把药吃了。”
对,还有药呢。叶舞忙从怀中拿出师傅刚刚给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丹药。
这颗和师傅的青阳丹一点也不一样,不但表面黑黝黝,凹凸不平,而且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皱着眉头看着丹药,旁边的大哥催促道“快些吃了吧。”
叶舞忙将药扔进了口中,提起小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不烫,正好,入口还有一股药味。吧咂吧咂嘴,还有股香甜的味道?还没品出什么样的滋味,便已沉沉睡去。
“爹,用这么猛的丹药没事吧?”
“无妨。此子的灵域竟相当宽广,能承受如此的药劲。若不是老齐三番五次求我去治,几乎错过了这么好的苗子啊。”
“每个人幼年时不都去炼气坊测试吗?当时怎么没把他选中?”永敏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这次的摔伤才导致这样的异变吧。”药师不确定的说道,“不管怎样,既然能发现这样的好苗子,那我不能让他就此荒废了。唉,没有将实情告知老齐,总觉得对不起他,那我就从徒弟身上补上吧。”
刘药师想着自己貌似连蒙带骗的让叶舞拜自己为师,而未将叶舞炼气的天分告诉老齐,心中竟有些惭愧。
要是齐老爹知道实情,那自己到手的好苗子可就没有了。算了,就骗这一次吧。
“爹,叶舞的品性如何,值得爹爹如此付出吗?”刘永敏对父亲如此匆忙收徒有些不解。
“此子敦厚温良,性情坚毅,乃一真性情之人。如非如此,我怎么可能收徒呢?”药师对叶舞还是有了解的。
“那爹爹这些年没白等,叶舞定能为爹爹增光添彩的。”
“嗯,希望如此吧。你再从前院找一认真负责之人专门服侍,别有什么闪失。”
叶舞只觉得一阵晕眩,发觉自己竟然漂浮到了半空。悠悠荡荡,于空中飞舞,漫天飘过的雨丝竟不能带给他些许湿意。这是怎么了?叶舞纳闷。忽然,叶舞飘到一所院落的上空,看到一青衣小厮正站在楼顶修葺着,宽大的屋纳碛跋缘糜发单薄,小厮直起了身,看样子已修好了,然后小厮慢慢挪动身躯,找到了下去的梯子,刚要踩上梯蹬,只见下面扶梯之人将梯子轻轻向下一拉,“哗啦-----”下过雨的青石路本就光滑,这轻轻一拉,梯子顺着屋檐便摔了下来。
小厮双手已抓住扶手,重心都在脚上,这一下滑,整个人便仰天摔了下去。
“啊------,小厮发出一声惊呼。
叶舞当看到小厮下滑那一刻,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小厮的躯体却穿过他的手径直向下落去。
这时叶舞竟看清了小厮的脸,这不是自己吗?
叶舞来不及反应,小厮已然落地,扶梯之人似是才发现般,忙跨了几步过来,不小心,探出的脚触到了小厮的头部,让小厮头部又受到猛击。
“快来人啊,小五出事了。”
叶舞在空中飘浮着,此人竟不能见。看着这个貌似忠厚,行事恶毒之人,心头火气,扬起巴掌扇了过去。
他们没注意到,在小厮敞开的脖颈处,一块黝黑的石头发出淡淡七彩之光,将小厮头部包裹起来。
叶舞的巴掌还没扇到那人脸上,只觉脚下传来巨大吸力,眨眼间便进入到一个色彩斑斓之处。
在半空中漂动着许多彩色的气泡,每个气泡中仿佛都有不断变化的场景,好似无声电影般展现。
叶舞好奇,轻轻碰触了一下手边的一个火红的气泡。气泡“噗”的破裂,里面的场景便如潮水般涌入叶舞脑海。
这是小五的记忆,每个记忆都如此的清晰,每个记忆都洋溢着稚嫩的气息。
幼年玩耍时的无拘无束,快乐的笑声回荡心底;
少年时知道了自己是抱养之时的茫然无措,无声的泪水沾满衣襟;
知道了爹爹从没因自己是抱养而心存隔阂,依然视如己出时开心的笑脸;
曾在心中无数次暗暗发誓:要用一生报答爹爹;
知道爹爹了为让自己继承酒楼而与大姐闹翻时,苦劝爹爹未果时的苦闷,与大姐解释时的被大姐骂出时的愁烦。
小妹纯真的笑脸总在面前展现,每次和她在一起时总感觉时间非常之短,更记得爹爹将她许配给我时小妹那羞涩的面容。
更有小妹因学术要离别之时,那难舍的双眼。
还有自己因当不了炼气师立下要当全国最富有之人的的誓言。
而印象最深的,便是摔下的那刻,映入眼帘的竟是是大姐夫那个老实人,憨厚的面庞竟带有丧心病狂的恨意。
一场场,一幕幕,让叶舞经历了小五短短一生中所有的场景。最后所有的气泡都破裂了,留下了完全的黑暗。
叶舞丝毫没有感觉,依然沉浸在小五的经历中,这就是小五的一生,没有辉煌,还没有经历成功,还没来得及报答爹爹,就匆匆离去。
三天后,叶舞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