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破败的屋子里传来低低的痛苦呻吟声,赫然是来自蜷缩在床上的人,脸被蓬松枯黄的头发盖了大半,却还是从乱发间透出白皙的尖下巴,脆弱的好似一捏即碎。[ww]
盛夏的天气闷热燥人,那人却将自己缩成了大虾,好像婴儿般的姿势,穿着白色背心的后背一片濡湿。
突然又好似抽筋了般,浑身一颤,接着蓦地睁开紧闭的眼。
“这——是哪?”这是夏唯一醒来的第一反应,因为区别与之前很多次铺天盖地的白色,这次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黑糊糊,不知道沾染着多少年污垢的墙面,视线再慢慢往上移,一顶同样肮脏的吊扇在头顶吱吱呀呀缓慢的运转,却没有带来多少凉风。
整个空气中依旧酝酿着腻人的燥热,让人心生厌烦。
而夏唯一此时却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里透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流遍全身,这··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快速的环视整个屋子,而后再也忍耐不住费力的撑起身,坐了起来,就这简单的动作让她全身的酸痛都调动起来,然后她看到那双瘦的惊人的手,略长的指甲里有着黑色的污垢。
顾不得其他,夏唯一跌跌撞撞的下了床,直接奔向房间里唯一的装饰物,一面订在墙上的简陋穿衣镜。
里面映出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哦,或者说是女孩更为妥当,夏唯一颤抖着手慢慢拨开垂着眼前的乱发,露出一张苍白瘦削却依旧能看出漂亮眉眼的年轻面容,那双眼尾尖尖的凤眼睁的大大的,里面满是惊恐和不知所措。
无疑这是一个孩子的脸,却不是她,已经过了三十岁生日的夏唯一所应该有的。
“呵——”半响夏唯一软软的靠在床沿上,原先的震惊慢慢淡去,只余下嘴角嘲弄的笑,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刚从这脏乱的房子里找出的一个小卡片,也是唯一的身份证明,上面写着,苏意,女,1994年生。(看叶子·悠~悠)
以前夏唯一没事的时候也会从网上找两本,所以冷静下来后,对于她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也能大概知道该用怎样的名词来解释,但是知道归知道,当重生这样近乎匪夷所思的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她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表情来表达此时心中的惊涛骇浪,是该高兴,惊喜,还是害怕,惊恐···不,绝对不应该是害怕,没有什么比死亡还要让人无力的东西,从小有心脏病的夏唯一这三十年来学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庆幸和珍惜,庆幸又能多看见一天的阳光,珍惜上天给的每一次机会。
这是老天给她的又一次的机会,夏唯一陡然坚信起来,偏头望着镜子中那张陌生的脸,慢慢握紧拳头,道:“夏唯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好好——活着。“
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好活着,并不只是活着而已,它包括的含义很广泛,然而此时最重要的一条,也是最通俗的是——填饱肚子。
夏唯一抱着因为饥饿而泛着疼痛的肚子艰难又仔细的搜罗了整间屋子,最后挂在简易衣架的廉价牛仔裤里发现了五块钱,捏的皱皱巴巴的纸币诉说着其来之不易,夏唯一忍不住咧嘴苦笑了一声,她有理由相信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不是饿死的,就是累死的?!身上那股子酸痛可还在折磨着她。
随便套上件衣服,夏唯一就狼狈的出了门,这要是在以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以这样的形象示人,然而现实就是为了让人低头而存在的。
她顶着头顶上明晃晃的太阳,走过一大片好似拆迁区的泥泞地方,总算在饿到晕倒前找到一家小超市。【叶*子】【悠*悠】她用仅有的五块钱买了一包面包和一瓶水,付钱的时候发现收银台边放着报纸,心下一动,问:“这是八月五号的么?”
“恩。”
“那——请给我拿一份。”
之后夏唯一便直接坐到路边的台阶上大口吃起来,这种吃法在以前从未尝试过,一是因为身体原因,二是从小的淑女式教养不允许她做出任何破格的事情,然而现在却没空再管这些。
实际上面包很干,一丁点蛋糕面粉的味道都没有,但是却让她空荡荡的胃好过了很多,待有了些饱腹感后,夏唯一方才减缓手上的速度,小心的将剩下的几片面包收好,她下意识的掏手帕擦嘴,却什么也没摸到,当下无奈的扯过衣袖,这衣服看起来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线头都脱落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想起来刚刚买来的那份报纸,伸手拿起来,带着某种忐忑的心情缓缓打开。
照各大说,重生分好多种,夏唯一觉得她有必要搞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还是不是原来那个,时间上是否平行。
而待夏唯一看到早报上那硕大的黑色标题后,她彻底不怀疑了,“娱乐女王香消玉殒,是意外还是其他?!“,下面还有一张该女王曾经的玉照。
“呵,挺厉害的嘛,这么古老的照片都能找出来,“夏唯一嗤笑,挑着眉继续往下读,整篇文章围绕着该女王的身世背景,生活感情,以及成就作为展开详细描述,同时还附上各大圈内好友,下属明星对她的评价赞美以及惋惜.
“唯一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不过她身体不好,没能再外面待很久···“这是一位接近三年没见过面的“朋友”。
“老板她在工作上对我们很严格,不过从不大声吼人,是个温和的上司····”这是两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