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怡当日便重新梳洗梳妆,神情凄婉却不失柔媚地去见皇上。[ww]
二人相处一夜,第二日林嬷嬷便回了婧怡身边。一番养伤,看起来反是老弱疲态了不少,对后殿养伤之事只字不提。
婧怡埋在嬷嬷怀间啼哭不已,二人紧抱在一起,久久未曾分开。
清澜不放心,待递牌子进宫,见嬷嬷大致无恙,终是长吁了一口气。
有时候,人所需的,不过是在决断之时被人在背后帮着推上一把。
婧怡此番看来是大彻大悟,雨过天晴了。只心中不要留下阴影才好。
这世道女子的悲哀便是如此,迈不过去便只有一条绝路了。
清澜一方面为婧怡的遭遇感到心疼怜惜,另一方面也更深深警惕,女子存世当有自己的保存之道。
当下与林嬷嬷一番计议,增添了暗卫守护在坤宁宫周围,对着宫女和嫔妃,势必要拉拢一批,打击一批,才能渐渐树立中宫之威,与甄太妃分庭抗礼。
清澜沉吟补充道:“皇后娘娘还需每日到慈宁宫问候太后,既做仁孝表率,另一方面,太后此人大不简单,还是亲近些为好。”
林嬷嬷点头称是。
“皇上倒也罢了。婧怡已知如何应付。只那李萍儿,能将锦匣拿出来献与皇上,倒是大大出乎我意外,是不是意味着,当日成公公之死与她有关?”清澜盯着林嬷嬷问道。
见清澜紧迫盯人,林嬷嬷终是受不住道:“当日成公公之死的确与老奴有关,却也是皇后娘娘亲**代的。”
清澜闻言大惊。怎么可能是婧怡?
“皇后娘娘终是王妃的女儿,怎会终日惶惑自伤?”林嬷嬷倒是欣慰的一笑,“当日你为她挡去一劫,我等后来商议。都觉是成公公所为。娘娘深恨,便在老奴的建议下决意除去这祸害。”
清澜忆及当日,婧怡的确处惊不变。将成公公的后事料理的十分干净妥帖,自己当时还道婧怡日渐沉稳,大有其母之风。原来竟是早有所料的缘故。清澜不由苦笑了一声。
“赵小姐不必多想,当日所为既是时局所逼,也有皇后含愤为你报仇之意。只是,”林嬷嬷迟疑了一下,“我派人下手后。并未取得锦匣,只道公公一死,宝物自然会落于我等手中。当时锦匣不见,满腹惊疑却不敢声张,如今看来。却是另有人马在旁窥测乘机得手。却不知那李萍儿是从何处得来的锦匣,或者根本她就是一路上的幕后黑手?”林嬷嬷说到这里,已是目露凶光。
清澜默不作声,也是疑窦丛生。早知今日如此,怕是林嬷嬷担着风险也要除去李萍儿了。可能她早已动过这个心思,只虑及一路上已经死了一位秀女,恐给领队的世子惹来麻烦,才迟疑动手了。
“这件事只能慢慢再查,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嬷嬷您早日养好伤,助娘娘坐稳中宫之位才是。”清澜叹道。
林嬷嬷点点头:“赵小姐相助之情,老奴深深记得。还请您多多辅助娘娘,来日绝不会忘了您的大恩。”说着挣扎起床要给清澜行礼。
清澜忙拦住她,将她按下:“何必行礼?你我都盼娘娘好罢了。”想到婧怡处境,不由为她叹气。“皇宫中先臣后妾,哪有普通男女之爱,娘娘一开始便错陷了。”
林嬷嬷颔首赞同,却又骄傲道:“老奴看得出来,经此一事,皇后娘娘已与往日大不相同了,自能慢慢适应。赵小姐不必过于忧虑,有老奴在娘娘身边一天,娘娘便无碍。”
两人又对暗卫在宫中安排计议了一番,清澜方别过林嬷嬷,看婧怡安好又劝慰一番后,方放心离去。
才离开坤宁宫,却被一个陌生的宫女喊住。【叶*子】【悠*悠】
“请问您是否就是赵小姐,柳美人派奴婢在此恭候多时,可否屈尊随奴婢移步紫鸢殿?”那宫女恭谨低声问道。
清澜转头看了眼玲珑,见她辨认了一番那宫女,微微点了点头。
柳媚儿找自己何事?清澜暗自沉吟。生恐有诈,便请玲珑一路相随。
在宫中绕了一番,便到了紫鸢偏殿。玲珑见状,轻吁了一口气,二人随着那宫女踏进了偏殿。
美人是正四品宫衔,只比李萍儿低了一品,又比林才人高了一品从中可略见皇上喜好。倒确是按美色分品。
心中一边暗自不齿,一边抬头粗粗一览,美人殿果然狭小了不少,摆设也显得远不如坤宁宫皇器贵重,却也比一般豪门世家大气隆重,精美画阁香龛玉器珍品也是数不胜数。
清澜专心打量摆设,不觉已到了东侧厅,玲珑与那宫女便远远退到一旁。
一个娇媚女子言笑晏晏,正逗弄着笼中画眉,花鬓黛眉,樱唇轻扬,口若含珠,甚是光彩照人,不是柳媚儿又是谁?
远远便听到柳媚儿咯咯娇笑声:“我见坤宁宫危机一解,皇后重新振作,便猜是你来了,派了宫女守候在宫外,果然被我逮了个正着。”
清澜哭笑不得,什么叫逮了个正着,说得自己跟耗子似的,不想柳媚儿进了宫,脾气一点没变,倒是放得愈开了,与婧怡恰好截然相反。
想起如今她是有品阶的宫妃,便端正向她行礼。
柳媚儿更是咯咯笑个不停,笑了良久终是感伤叹气:“我们同行几个,就你还这般逍遥。”说着不满又欣羡地狠狠瞪了清澜一眼,却是fēng_liú妩媚之极。
柳媚儿也不再故意端着架子,移步至厅外庭院石桌坐下,便让清澜也陪坐着,道:“看你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