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璇朗声道:“且慢。”不管连景秀是什么居心,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警告下来若她不吱声任其离去,接下来定是彻底的被连家子弟孤立。
“嗯?”连景秀转回头,似有些意外:“上官姑娘是叫的本少爷么?”
在场的连家子弟一阵骚动,连景远早告诉了哥几个遇见连昭义女的消息,所以众人一见着面生的姑娘心里都对上了号,可连景秀这称呼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璇迎上连景秀回视过来的目光,暗暗攥紧了掌心,她虽不善和人口角争锋,却也见多了风浪,连景秀的目光中有一种猫戏老鼠般的嘲弄,令她心生警觉:这连景秀就要撕破脸了,只要信口和这些年轻人说说她上官璇是什么底细。他难道毫不顾忌连昭么,又哪来的这么大敌意?
此时容不得她多想,上官璇走上两步,道:“我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她身影忽然一虚,脚下如乳燕穿林蝶戏花枝,伸手间连景真腰畔宝剑已落到她手中,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力透剑身随手挥出,剑尖激起石块猛然撞向一旁巨石,不同连景秀刚才的演示,她这照猫画虎的一招“伏龙十三式”的起手式运足内力,只听一声巨响,声势比之连景秀方才又大了许多。
她夺剑的瞬间不知不觉用上了“拂云飞雨诀”的步法,这些连家的年轻人哪里认得,只觉着她这一手说不出的曼妙飘逸,又见连家的基础剑法在她手中如此声威,登时惊得个个呆若木鸡,连那连景秀都目光一凝,怔在那里。
上官璇笑一笑将剑递还连景真,向着连景秀正容道:“你说连家剑法剑无弱招,这话当然不错,但他若想练到你我这种程度,他的内功心法可得换换,不然至少也要练上十年。”
连景秀眉毛跳了跳,嘴角露出一丝令人心寒的笑意,道:“我要瞧瞧,华山派心法真的能抵他们练十年?”突然纵身而上,一掌向上官璇面门拍去。
众人只听风声,便知连景秀这一掌竟未留手,连景真大骇,叫道:“五哥!”
“砰”的一声,上官璇与连景秀两掌相交,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这一下纯然比拼的是内力,连景秀稍占上风。
可奇怪的是只看神情,到好像是他吃了大亏一般,连景秀猛然向后退了出去,额上青筋暴起,勃然变色,喝道:“你这,你从哪里学的?二叔他竟然……他怎么敢?哼,你好样的,我找他去!”
说罢,他顾不上众人,更是看也不看上官璇,扭头便走。
上官璇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见连景秀一幅火烧屁股的模样,一时心情大好便不再多想,心中微动,冲着连景秀的背影大声喊道:“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找长辈告状这毛病能不能改改!”
说实话,喊这么一句完全是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多日未见的铁逍遥,所以便连铁逍遥那让人恨得牙痒的语气神情都学得惟妙惟肖,连景秀脚下一顿,回手一掌扫倒了一棵大树,头也不回地去了。
余下年轻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姑娘虽是二爷义女,但明显得到了二爷真传,武功比在场的人都高出一大截,好像也不能像秀哥儿说的那样将她当作外人吧。这主宅的是非还是莫要参合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