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怀璧谜踪>第九十八章 搏杀归途(三)赌命

天至未时,寒风渐歇,荒野中零星几处农田,不见人烟。天地间一时有些静谧。

铁逍遥孤身走在乡下的羊肠小道上,抬眼望望西北天空一大片黑沉沉阴云,脚下加力,速度又快上几分。

大约半个时辰的工夫,雪花如大块的棉絮,劈头盖脸簌簌落下来,只片刻间眼前蜿蜒的黄土路便隐没在一片苍茫白色间。

天空灰蒙蒙阴云低垂,铁逍遥雪地里站住,转身四下望望,但见雪幕层层,遍地皑皑,视线极差,不由叹了口气,仰头呼出细细一道白雾将雪花吹得四处飞散,他这口气息格外悠长,良久方歇,心中痛快多了,迈开大步继续赶路。

地上积雪渐积了半尺深,雪仍不见转小,气温低了下来,一阵寒风便掀起大片的雪雾。铁逍遥头发上结了厚厚一层冰屑,这种恶劣的天气赶路,饶是他轻功了得,亦颇为受罪。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天黑前肯定进不了城镇了,冰天雪地里去哪找个落脚休息的地方?

此念方生,铁逍遥突见前方迷离雪雾中透出一点昏黄的亮光,再走近些,却是远远一盏红色灯笼高悬风雪中,静静散发着柔和的火光。

灯燃着,必是有人。这灯笼悬在一株高大雪白的槐树枝头,槐树下两间小屋,掩着门窗,一面酒旗自窗内挑出来,随风舒展。小屋外圈着木栅栏,雪地上不见足迹。

灯火,酒,这些都对铁逍遥有着莫大的吸引。铁逍遥吁了口气,调整内息略做休整,迈步走近。

到了屋外,铁逍遥回头看看灯笼,在栅栏处站定。皱了皱眉,右手握上刀柄,沉声道:“有人卖酒么?”

屋里一个男人应道:“有。”屋门打开,一个汉子探出头来,打量一眼铁逍遥,缩回屋里去。

铁逍遥没有跟进屋,只扬声道:“你这卖什么酒,来上一壶。”

那汉子不耐烦的声音自屋里传出来:“天寒地冻的,有事进来说。”

铁逍遥走上前,用刀鞘将屋门推开。屋内只有两人,寒风卷着雪自铁逍遥身后袭进屋里,先前开口的汉子喝道:“进来。关门。”

铁逍遥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望着屋里另一个白袍人。

那人见他不上当,手将半掩着脸的雪帽向后一抬,露出苍白瘦长的面孔,山羊胡翘起。嗤笑道:“人头酒,铁少侠喝不喝啊?”

铁逍遥惊讶过后转瞬镇静下来,轻轻笑起来:“不错啊,陈刀王,看来是吸取上回的教训,晓得带帮手了。”

陈青槐上回一时大意。竟在铁逍遥这后生晚辈手里吃了大亏,险些交待了性命,实是奇耻大辱。听这小子还敢洋洋得意地提及,气得身子微颤,将手里酒杯放下,厉声道:“找死!”

铁逍遥早提起十分精神,见他拔刀身子立时疾撤。

陈青槐闪身便出了屋子。见铁逍遥神情戒备盯着他,压住怒意。猫戏耗子的心态又占了上风,冷冷嘲道:“铁少侠见势不好又要脚底抹油了?我给你介绍个人,这位便是‘谭氏双鱼”之一的谭秀谭大人,专门随老夫在这里等你,这遍地大雪的,我劝你少做无谓的折腾。”

方才探头出屋的汉子跟了出来,正截住铁逍遥的退路。

铁逍遥想起先前阴魂不散的谭优,不由多看了谭秀一眼,心中有些发凉,暗忖:“一个陈青槐已经够让人头疼,若这谭秀和谭优一样难缠,只怕今日真要交待在这里了。”脸上却不慌不忙地露出笑容,冲着谭秀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谭秀模样衣着都十分普通寻常,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将铁逍遥上下打量了个遍,方才开口,这次说的却是官话:“铁逍遥,我兄长传信说在你手里吃了点亏,这么年轻,可惜了,若不是入了邪途本可大有作为。”顿了一顿,又道:“弃刀受缚吧,袭官拒捕罪加一等。”

铁逍遥嗤笑:“得了,别拿我当傻子。”转向陈青槐,笑道:“陈刀王,打个赌如何?”

陈青槐占尽天时地利,论武功更未把这后生小辈放在眼里,似笑非笑道:“哦,你要赌什么?”

铁逍遥侧头将头顶上犹自落个不停的雪掸了掸,好整以暇道:“这个赌注,陈刀王肯定感兴趣,便是‘十七寸骨斩’。”

陈青槐脸上笑容攸地不见,极快地扫了谭秀一眼,果见谭秀吃惊非小,难抑感兴趣的模样,不由森然道:“那刀果然在你手里?”

他第一次袭击铁逍遥,便是听信了宋镜玉散布的消息。他不是粗人,过后渐渐回过味来,也不禁生疑,按说宋家已投入扬州一系,若这消息是真的,对着外人隐瞒都来不及,怎会轻易让他知道?不想今日竟然得到这少年亲口承认,心头激动,明明见他只带了个轻便的包裹,仍忍不住多盯了两眼。

铁逍遥非常惹人厌地笑起来,还随手在包裹、上下衣服间拍了拍,道:“叫刀王失望了,这么要人命的事物,铁某可不敢随身带着。”

陈青槐阴着脸,道:“你要如何?”

铁逍遥竖起一根手指,道:“我只要和你打个赌,咱们公平一战,若是我输了,连命带宝刀都是你的,若铁某侥幸赢了,你不得再纠缠。”

陈青槐嘲道:“公平一战?你不用阴谋诡计赢得了我?行,我答应你又如何!”

铁逍遥喝道:“那么废话少说,这便开始吧!”包裹随手一抛,手中刀离鞘,刀鞘带起一道乌光,“夺”的一声钉入槐树树干数分,包裹挂在刀鞘上晃动不已。谭秀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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