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黎茗衾应了,没有多话,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看看左右,“二弟过两日才动身回金陵,这中间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吧?”
“放心,我做了安排,二弟那儿不能再出事了。之前你说起的时候,我也就当听听,听过了,就算了。”戚慕恒转身和掌柜的寒暄告辞,和她一起出去的时候忽然道,“这次回去我会和母亲谈谈二弟的事,已经发生了的无法挽回,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看不如给二弟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要是画意就更好了,她一直在二弟身边,既细心又体贴。不过估计母亲和侯爷都不会同意,是不是?就当妾身没说过。”黎茗衾叹了口气,想要越过他自己上马车去。
说起这个就郁闷,如果是在现代,发生这样的事情管他是不是亲戚,或者是什么关系,事发了都要追究法律责任。可是在这个时代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伤害继续发生,何其郁闷。
戚慕恒快步跟上来道:“也不是不能安排,只是需要耗些时日。不过这件事……”
“侯爷。”白顺在马前道,目光闪烁。
“不过这件事由我去说,你先不要对母亲提起。”戚慕恒简略地交待好了,让青黛扶了她上车,他与白顺走出去几步远,才问道,“是查出结果了么?”
白顺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戚慕恒越听面色越凝重,半晌才嘱咐道:“此事莫要声张,你去……”
这时候在马车内极力偷听的黎茗衾恨不得耳朵能长出二尺长,可惜只听到了一句莫要声张。正当她还在试图再听到只言片语的时候,戚慕恒用力敲了马车一下,在外面放声大笑。黎茗衾尴尬的要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好在马车开始前行了。
青黛上了后面的马车,这里只有她和绮罗在,她忽然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传言:“绮罗,你家里现在怎样了?”
“还是老样子。”绮罗知道瞒不了她,只能实话实说。
在要求女人百分百把心放在家庭上的这个时代,的确很难两全,尤其是绮罗的夫家毕竟要比绮罗娘家殷实许多,难免这种想法要更重一些。
黎茗衾斟酌了一下,轻道:“要不你先回家里去。这两三年先不必在府里当差了,先生个孩子。等还在大点了,你若是还想回来。再回来就是了。若是想自己做点小买卖,本钱我来出,或是你的孩子要读书,也由我来供。”
“不,不是这样的。若只是为了钱,奴婢大可不必如此,这些年夫人贴补奴婢的已经很多了。奴婢之所以迟迟不下这个决心,只是觉得一旦回去了,就……”绮罗忍不住落泪。
“我懂,一旦回去了日后的的一切都将是另一番景象。可是绮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能改变这一切呢?你的丈夫对你忠心、尊重,婆婆纵使厉害了些。也不是行事虚伪阴毒的人。纵然需要时间和心力,你或许能够改变这一切。”黎茗衾认真地看着她。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绮罗,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生活和你想拥有的是你很重要的一部分。可是家庭、孩子也是你的一部分。甚至是更重要的一部分。前一部分已经有了,那后一部分呢?你不能不要的。”黎茗衾拍拍她颤抖的肩膀。这个道理是她想明白了的,希望绮罗也能明白。
“奴婢心大,夫人,是奴婢心大……”绮罗呜呜咽咽地低声啜泣起来。
黎茗衾没有再说什么,把空间留给她自己, 有些道理想通了,路才能走下去。而走这段路的只能是她自己,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到了黎家,这一回迎出来的是胡妈妈,到了二门时,一行人便迎面遇见了赶出来的黎远正和陈氏。黎远正比从前苍老了许多,两鬓的白发已经很密了,走起路来还有些晃悠。陈氏在一边扶着他,远远地看到女儿和侯爷女婿过来,目光也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这院子修缮之后也有模有样的了,虽然比不得金陵的宅子精致大气,但该有的布置都有了,还都考究,更是难得。
黎茗衾感激地看着戚慕恒,低声道:“侯爷花了这么大的心力,却从来都没有说过,这让妾身如何过意的去。”
戚慕恒微微侧身,难得又一次欣赏到她这种既矫情又别扭的小样子。阳光照在她侧脸上,把她的轮廓修饰得明丽、美好,他欣赏着她唇边的梨涡浅笑,觉得做这一切都很值得。
“还有一个惊喜,一会儿到了岳父岳母面前再说。”戚慕恒故作神秘地道。
“还有惊喜?”黎茗衾看着他已经超过她几步的背影,可不要再破费了,总是这样是不好的。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从前一直没有机会正式拜见,还请二老海涵。”戚慕恒客气地道,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黎远正先是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笑呵呵地扶起他,左看右看地道:“哪里哪里,这上上下下的事都要你操持,无暇兼顾是应当的。来了就好 ,来了就好,快快,别在这儿杵着了,进屋说。”
陈氏到底没他脸皮厚,适时地道:“从前的事是我们的不对,以后茗衾就要交托你了,还得你包涵才是。”
戚慕恒反而有些尴尬了,只能似笑非笑地道:“从前?小婿我已经不记得什么从前了。过日子要的是眼下,眼下我和茗衾过的很好,以后只会更好。”
“听听,侯爷是有远见的人,不过茗衾还是少不得给你和亲家母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