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茗衾没带人过去,直接走了。因为戚慕恒比她先一步进去,这时外面只守了几个护卫。画意想必是去奉茶了,没有在外面。
没一会儿,黎茗衾果然看见画意从书房里出来,她跟了过去,叫住了她:“画意,二叔他还好吗?”
“他,还好……”画意鼻子有些囔囔的,显然这些天的日子不好过。
“你的手怎么?”黎茗衾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右手,上面又一道一寸半长的伤疤,虽然结了痂,但显然是这两日弄伤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走,到你房里上药。”
黎茗衾是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的,画意往不远了一眼,也好,他们之间的话也应该是不想让别人听到的。
画意的房间虽然小,但很干净整洁,一些小布置上也看得出她是个灵巧的人。黎茗衾暗暗感叹,这样一个人若是服侍了这府里别的主子,将来至少能配个得脸的小厮、管家或掌柜的,若是好运一点,还能脱了奴籍,再得一小笔嫁妆,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可是偏偏是戚慕公,一个前二十年命运悲苦,后面的日子也不会好了的人。
黎茗衾坐下来,也让画意坐下。画意推辞了一下,便应承了下来,她凄凄地道:“奴婢知道夫人想问什么,的确二公子做下这样的事,与奴婢脱不了干系。可是别的,奴婢也能说了。可是奴婢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任凭夫人处置,只是公子这里,奴婢知道奴婢人微言轻,可是奴婢愿意为他承担所能承担的一切,减轻他的罪责。”
“是你发现了来见姑奶奶的唐文渊?”黎茗衾想要验证她的猜测。
画意笑笑:“不仅是奴婢发现、告诉公子的,奴婢一直在为他们传信。还有那晚大火之前,唐文渊不知侯爷行踪,想要侯爷落单。也是奴婢跟公子建议,让他想办法确定夫人的行踪的。奴婢不想的,可是一想到公子这些年受的苦,奴婢就……”
看着画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黎茗衾浑身一震,心寒得很:“你是说二叔那天明知道我……我们都在那边,才让唐文渊去放火的?”
她知道戚慕公恨戚慕恒,但她一直以为戚慕公对她是不同的。她永远记得她第一次把那用针孔代替盲文做出的书册放到他手边,他轻柔但细心的抚摸时,是何等的陶醉。
“公子他当时看了一封信,那信上说他生母的死另有隐情,才一时昏了头,后来他就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为此打碎了药碗,手腕险些压在碎片上。”画意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了遮手腕上的疤。
“你替他挡了,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二叔他未必有事,有事的是你。”黎茗衾道。
“奴婢已经知道,恐怕是不行了,只要她好,奴婢这一辈子就好了。”画意低着头,傻傻地笑,她永远都记得是他给了她十年的平静和美好。
没有争斗,平平静静地十年,她这辈子足矣。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我明天就送你走。以后你也不要见二叔了,把他忘了,找个踏踏实实的好人过日子。”黎茗衾握紧的手松开了,到底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奴婢想跟着他,哪怕……”画意忽然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
“我不许,留下,早晚是个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他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早点清醒,过自己的日子去。你若是不走,明日之后,不要说侯爷和太夫人,我也不会扰你。”黎茗衾起身离去,若是那时她还没有离开,她也不会再因为同情她,而误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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