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恒附和道,“不过毕竟是母亲身边出来的人,您若能为她添妆,再教诲上几句,就是她的福分了。”
太夫人毫不犹豫地应了,有丫鬟过来添茶,她默了良久,语气中带了些沉吟地道,“茗衾,听说亲家老爷过几日就要回来了,你派几个人过去帮着收拾一下,等搬到了琉璃巷那边,你再过去看看。”
也就说搬迁的时候,不想让她回去。黎茗衾有些为难,好一阵儿没说话。虽然黎远正和陈氏这两口子各自的所作所为她都不大接受,可毕竟是她在这个时代真正的亲人,况且对她也是很不错的,她一出嫁,就连搬迁这种大事都不回去了,他们和外人看了都会寒心。
况且她如今的身份怎么说也是侯夫人,别人见她去了,也多少能给黎家上下留些颜面。不至于明着对那些老老小小冷嘲热讽,那些盯着他们,不让他们带走册内物什的也不敢动手动脚地盘剥他们。
“母亲,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我也会帮她看顾一下。”戚慕恒接了话,看了黎茗衾一眼。
黎茗衾会意,假装没听懂太夫人的意思,向戚慕恒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其实也用不了多少人手,东西都已经搬得差不多了。有侯爷提点妾身,妾身也刚好学学这些动土、搬迁的事儿。母亲不必为妾身担心,等家中二老安顿好了,一定来向您和侯爷道谢。”
太夫人也无话可说,又说起赵庆德来,“姑爷要到姚大人身边任职,虽然还没有品阶,但也是出入庙堂的人了。华月跟我商量过,将来姑爷想到外面历练两年,这样以来。在姚大人身边这段日子就重要了。让他多认识些人,也学学如何同上峰打交道。慕恒,你在户部、吏部还有些交情,多少帮着打点一下,你大堂兄那边也递个话。”
“庆德要去户部?”戚慕恒疑道,那语气似是不知,但又不见惊讶,显然也有些耳闻,“这件事应该也有些时日了,怎么妹妹也不跟我说一声。那些人平日都是有来往的。前些天还和他们聚了一回,改日我带庆德一块儿和他们坐坐。也不必太拘谨,左右大家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太夫人欣慰地道,“正是这个意思,不如就在酌燕楼,离家里也近,万一有什么缺的。也好让人回来取。”
这些做官的不同于他们的夫人、子女,不是特殊的日子,贸然把他们请到家里,难免惹人注目,受朝廷非议。最多只能在酒楼里宴请,传出去也就是一场酒欢风月。
“妾身觉着。还是到别院的好。一来几位大人平日都在衙门里坐着,难免憋闷,在别院用过饭菜。还能骑骑马、逛逛景。”黎茗衾看了戚慕恒一眼,见他没有阻止,继续道,“二来,姑爷刚刚到户部。姚大人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引人注目的时候。在别院也僻静些。回头有人问起,就说大伙儿闲来聚聚,也不必提及姑爷。”
太夫人露出沉思之态,待她说完,露出会心地微笑,“酌燕楼是热闹、隆重些,不过也容易遇上别人。姚大人身边也不是好去的,万一遭人嫉恨,不是帮他,反而害了他。就到别院,提前几日准备就是了。”
“我回去就准备。”戚慕恒应道,他怕这样不够体面,又劝了几句,“若在酌燕楼,也说难免遇上些往日相熟又不相关的人,到时候他们要来,也不好阻拦,反而误了庆德。您看,要不要一并请上他们的家眷?这样妹妹也可以跟那些夫人、小姐熟络一些,将来好应酬,茗衾可以帮着应酬一下。”
太夫人满意地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黎茗衾,“茗衾,你从前在家的时候也常跟着你母亲走动,华月这两年都呆在府里调养身子,未必一下子应付得来,不如你帮着招待一下。”
“好,到时一定帮姑奶奶和姑爷招待好了。”黎茗衾心里咯噔咯噔的,戚慕恒要把她正式引入义安侯府的交际圈子,等她的铺子有了起色,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推高端产品,这本来是件好事。
可是太夫人说从前的黎茗衾常在这些夫人、小姐中走动,那即使认识的人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也总有那么几个相关联的。到时候万一有人问她某某的近况,或者干脆就有脸熟的,在对面叫她一声,她都不认识,那就出大丑了。
“大人们和夫人、小姐们要分开设席,各自喜好也不同,恐怕要多准备些时日。”黎茗衾试探地递了个话音,暗暗观察二人的反应。
戚慕恒想也没想,语气坚定,“多派些人手就是了,这种事拖不得,不如就定在五日之后。”
“茗衾,你多受些累,府里人手都是现成的。你们院子里的事儿先放放,缺什么就跟我说。”太夫人同意道,好像怕她不应,目光有些迫切。
既然是戚华月掌着内院,这种事理应由她安排才是。黎茗衾有些明白过来,即使是招婿入赘,也毕竟嫁了人,戚慕恒又续娶了妻房,她一个姑奶奶也不好再做主了。
“母亲放心,一定办得体面。妾身过会儿就去跟姑奶奶商量,听听她和姑爷的意思。”黎茗衾不能再推脱,寻思着一会儿让青黛、绮罗给她“补课”。
太夫人笑了,满意地看看他们,“你们兄妹友爱、姑嫂和睦,很好。慕恒,茗衾也是个精明的,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带她到庄子里走走,以后你忙不过来的时候,也好搭把手。”
“她自己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再等些日子。”戚慕恒不置可否,兀自低头喝茶。
不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