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先送着了,小人还有个提议。”王管事下了狠心,“左右赚不了多少,夫人不妨把日后从这些人这儿赚的钱,捐出来为他们修缮房屋,赠医施药。”
黎茗衾想了想,补充道,“这样很好,等生意做开了,还可以让那些体面的夫人、小姐为他们捐款。”黎家的名声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转的,为己的同时也为人,总是件好事。
(昨天面试后得知,接下来还有两轮……) 黎茗衾被她弄得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她,“萧姨娘若是有空,不如给大小姐做两身。不用太花哨,关键要大方、得体。我这儿有两匹料子,一匹梨花黄,一匹淡紫,本来要交给针线房,我想还是由你亲自做,更显心意。”她声音低了一些,笑了一下道,“你总该希望大小姐心里有你这个姨娘吧?”
萧姨娘目光一黯,屈膝道,“奴婢谨听夫人教诲。”
黎茗衾笑了笑,宽慰道,“大小姐是侯爷的长女,我不会亏待了她。你啊,还得自个儿争气。出身不济又怎么了,纵然比不上贺姨娘和冯姨娘,你也是府里的姨娘了,还生下了大小姐,侯爷和我都记着你的功劳。”
虽然是个女儿,可总比没有生养的冯姨娘强。黎茗衾还想把话说透一些,可还是先言尽于此,要是她还听不明白,也不用让她明白了。
萧姨娘含蓄地笑了笑,目光复杂地点了点头,又谢了黎茗衾赏她的布料,告退了。黎茗衾长出了口气,“绮罗,我要出去转转,你和成洛家的留下,我带云纱出去见识见识。”
府外马车已经套好了,二人上了马车,黎茗衾先开了口,“老爷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在庄上安顿好了,这几天正忙着为卢氏母子安排屋子呢。”云纱闷闷地道,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夫人,以后是不是要管少爷叫二少爷了?”
黎远正浓浓的愧疚果然没持续几天,黎茗衾皱了皱眉,“老爷给他取了什么名字?”
“好像是衡志。”云纱眼睛一转,“对,是衡志,是志气的志。”
“叫他志少爷就是了,衡远依然照旧。还是叫少爷。”黎茗衾冷笑了一下,卢氏临危而逃,黎远正却只是不高兴,而没有怪罪。在他心里,卢氏母子的地位一定不轻。这样下去,陈氏即使继续面柔心硬下去,忍下这口气,也意味着日后的生活不再像从前一样如意。
佩服地看着她,云纱笑道,“夫人心思巧妙。省得他压咱们少爷一头。”
“这话不要在老爷面前说,对他们母子要礼貌些,每次回去。给少爷带的东西,也给志少爷带一份一样的。”黎茗衾轻轻掀开幕帘,往外望了望,“这几天王管事和顺福用小盒装了些膏子,正在这片分派。不收分文。送的都是些成日做饭、洗衣、纺线、织布的女人,给她们抹手。你性子活泼,又不比青黛和绮罗总是那么郑重其事,我想让你和王管事他们一起,多走访这样的人家。”
云纱奇怪地看着她,“玉蓁坊的东西精贵。就算比不得从前,也不是她们能买得起的。”
“咱们就是要先从这样的人家做起,这些抹手的膏子比市面上的好。可也不贵,不是买不起。”正巧高端的产品也需要时间,黎茗衾决定先推基础系列,将来再做功效多、吸收好的,不过这些她还不能对云纱说。
“那就听夫人的。”云纱笑着应道。低着头叹了一声,“奴婢也出身这样的人家。小时候进了府,就再没回去过。夫人让奴婢给她们送东西,冬天她们用了,手上就能少裂几道口子,是为了她们好,奴婢替她们谢谢您。”
马车停了下来,她们下了车,不远处王管事看见她们,疾走着过来,行礼道,“夫人这么早就过来了?我们刚送了两家。”
“大家受累了。”黎茗衾看向王管事,又向远处回头望着他们的陈顺福和两个伙计点了点头。她留意到王管事一脸疲态,和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是不是不大顺利?”
“不是,挺好的。”王管事面有难色,“有些说玉蓁坊突然送东西给他们,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这还算好的,还有人扯出了老爷的事,说黎家不知又安了什么心,坚决不肯收。”
黎家大宅被抄是人尽皆知的事,虽然黎远正犯事是在账目不清,扣了油水、贪了银子,宫里的脂膏倒是没查出什么问题,可还是影响到了玉蓁坊的名声。让人们放心地买玉蓁坊的东西,即使不担心质量,也担心日后被牵连,毕竟很多人知道黎家这回是得罪了朝里的权贵,才栽了的。
招呼了云纱,黎茗衾快步到了陈顺福那边,那是一个大杂院,两个妇人正在门口说话,手里拿着刚得到的小瓷盒,上下翻看着。她们目光挑剔,但仍掩不住爱不释手。黎茗衾笑着上前:“这是我们玉蓁坊新出的膏子,玉宁霜,浓而不腻,已经裂了口子的地方,擦了两三日也能好得差不多。二位不妨试试,用的好,我们以后还会送来。”
“这是义安候夫人。”陈顺福低声提醒道。
两个妇人匆匆行礼,不过看着她的目光仍然怪怪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