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华月夫妇来了,赵庆德精神不错,事业上有了起色,笑容也多了,但看着戚华月时还是原来的样子。几人见了礼,赵庆德先谢了戚慕恒,又对黎茗衾道,“上一次劳烦嫂嫂摆宴,很过意不去。我和华月商量过了,过几日一定要回请哥嫂,你们一定要赏光。”
“这是一定的,可妹夫也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黎茗衾和戚慕恒相视一笑。
戚慕恒叮嘱道,“虽说你如今不再姚大人身边,可毕竟还在户部,隔三差五地也要到姚大人那儿问候问候,以后还少不得他老人家关照。”
赵庆德连连应是,戚华月在边上笑道,“哥哥叮嘱的是,他啊,才出去几天就交了好运,你要是再不叮嘱他,他都要蹦跶到房梁上去了。”她上前笑看了赵庆德一眼,“才出去几天,路还长着呢,别到处显摆。家宴就由我来张罗,保管热热闹闹的。”
太夫人轻咳了两声,开了口,“华月,让庆德把话说完,咱们女人家的事,咱们私下说,别让他们烦心。”
戚华月住了口,到太夫人旁边坐下,笑了笑想化解方才的尴尬,“要过年了,母亲要不要到堂兄堂嫂那儿走走?我听说堂嫂想在年前摆上几桌,就让家里的这些亲戚过去坐坐,您有两年没过去了。堂嫂说您要是总不去,就是嫌她这个小辈行事不周到了。”
“每回咱们府里摆宴她也不见得来,是不是觉着我这个长辈行事有缺?”太夫人嘴角动了一下,目光深敛,下一刻话锋一转,“不过也来过两回,我一回不去,也不好。茗衾。你过去的时候,先跟你堂嫂说一声。”
黎茗衾笑了一下,看了看戚华月,“妾身还没见过堂嫂,若是妹妹不忙,能不能和我一道过去?有妹妹在,我也好说话。”
“华月,要不你陪你嫂嫂过去?”太夫人看着戚华月,眼中有疼惜,也有无奈。
“这……”戚华月假意为难了一下。眸光一转,在黎茗衾身上一扫而过,带了些许的谢意。“那我就为嫂嫂搭个话,其实堂嫂为人很好,嫂嫂见过之后,自然就熟了。”
戚慕恒见大家都坐定了,笑道。“这些个亲戚、朋友的,多走动才行,要不日子久了,人情也淡了。”他顿了一下,“北方梁氏占着牧业的大半,戚家军每年都要向他们买马。若非引荐,梁家的人不见外客。这回梁家在城外建了天牧庄,又派来了他们的二公子。茗衾又与他相熟,我想着不如趁这个机会,把梁二公子请过来,大家见上一见。”
“是不是你堂兄说什么了?”太夫人疑道。
戚慕恒含蓄地道,“能跟梁家人交好。他总有这个意思,总归是为了以后行事方便。即使省不了多少银子。待选马的时候能让戚家先选,运送的时候再快一些,这就是别家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这倒是,那安排在哪天了?可不能怠慢了。”太夫人寻思着,看向黎茗衾,“不知梁二公子性情如何?喜欢什么?”
“他人很随和,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平时常说只图个自在。”打从戚慕恒开口,黎茗衾就想笑,很多人都想搭上梁家是没错,可梁舟山一直行走江湖,并不怎么插手梁家的产业,找上他也干不了什么。既然如此,还是别太破费了,这样将来的失望也不会太大。
戚慕恒补充道,“之前我已经安排了,就在明天,请到府上来。也不必大张旗鼓,就在省身苑摆上一桌。再请上棋左,庆德也过去,简简单单地坐坐。”
“这会不会太简单了,显得不够心诚?”太夫人问道。
“母亲不必担心,妾身家里与梁家是世交,二公子的为人是再清楚不过的。隆重了,他反而放不开,侯爷这样安排最好不过了。”黎茗衾帮腔道。
没想到戚华月这会儿也帮着说了话,“买马是大事,想必梁二公子一个人也做不得主。若是太隆重了,万一谈不拢,大家都下不得台。不如等事情有眉目了,再大行宴请。”
戚华月的话确有道理,黎茗衾也不禁暗暗称是,太夫人自然更要点头,“说的是,那就照你们说的办,茗衾帮着说说话,想必也缺不了什么。不光是明日,以后也请他常过来,一个人背井离乡的,心里也总空落落的。”她想了一下,忽然道,“不知他娶亲了没有?”
黎茗衾警钟大作,她可不敢给梁舟山乱牵线,“之前听妾身的父亲说,梁家要为他定亲,也不知道成了没有。等见了面,妾身再问问他。”
“是我多想了,这种事梁家自然早有主张。”太夫人不免有些惋惜。
戚华月看了黎茗衾一眼,欲言又止。几人一起用了饭之后就散了,戚慕恒和赵庆德在前面说话,戚华月笑着瞅了黎茗衾一眼,“嫂嫂,这府里人多嘴杂,梁二公子一个人过来,又没有女眷做陪,我也不方便亲自出面相迎,还要嫂嫂代为解释。”
既然赵庆德受邀,戚华月理所当然地可以去,可这么说,分明是在敲打她。黎茗衾微微一笑,“他是来跟侯爷说话的,我不过帮忙搭个桥。我倒是觉得这是个机会,除了战马,现如今谁家庄子上不养几匹好马?体面不说,转手也能卖个好价钱。我看不如你跟姑爷一块儿过来,也给自个儿庄子里买几匹。”
“这……那就劳烦兄嫂了。”戚华月想了想,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庆德如今要应酬,我们那儿也确实少了些玩意儿,有几匹好马,也能撑撑门面。”
死鸭子就嘴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