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对她笑笑,“嗯,我接到通知,过来看看。”
叶扶桑让他进来,唐璜问:“你老板还没醒?”
叶扶桑摇摇头:“医生说用了药,药性美没过,估计要到晚上才会醒。”
唐璜点头,一脸庆幸:“幸亏人没大事,要不然我这为人父的估计都没脸见人了,把孩子教成那样……”
他这话说的叶扶桑不知道怎么接,总不能直接赞同说子不教父之过吧?再说唐骓都成年了,已经不是家长能控制心性的年纪。
没搭话,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嘴里说道:“老板是个好老板,希望以后不会留下后遗症才好。”
唐璜在旁边坐下来,看看她,说:“对于今天的局面,我很抱歉,这不我本人所愿。当然,唐骓是我儿子,我希望他好,希望他高兴是真的,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了委屈。唐家的人像他这样开窍特别晚的也只有他一个,到了这一辈接连夭折了两个男孩,所以他就显得更宝贝,他也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加受宠。他的性格和脾气,大部分都是后天造成的。他妈,他爷爷奶奶,他太爷爷还有老祖宗,要什么给什么,如今有不满意的,他就会闹腾,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他的……”
唐璜叹气,“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才好,总觉得大了,再管也晚了,可又担心他下一次惹出更大的麻烦。知道你们都会在背地议论,说唐家这样好那样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确实,唐家的钱让我们过的比别人好,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唐骓是我的心头病,我一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管,家里所有老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妈也把他宠上了天,怎么都管不了,到头来就宠成了这样的结果。”
叶扶桑的视线落在旁边,也不知道具体要说什么,半响才开口:“伯父,我想着也不想别的,我只盼着我老板能快点好起来,我跟唐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老板归根结底的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可能放着不管。如果老板好不起来,我跟唐骓也算倒头了。我这样说您别生气,老板与我有恩,不管是哪方面,他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她顿了顿,又说:“老板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目标和偶像,我当初答应他交往,除了觉得他条件好,人好,更多的是因为我对他无比的崇拜,这种崇拜让我愿意近距离待在他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唐骓,也不想去评价什么,结果已经这样,我的意思也很明确,如果老板因为这次的事有意外,我和唐骓再也没可能。所以伯父,我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情。”
唐璜没说话,她说的确实很明白,可外面的那个傻子是他儿子,明明喜欢人家要死,结果非要把人往外面推,唐璜都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图的什么,想也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怎么就非要做这种傻事?
叶扶桑伸手握住展戎的手,眼睛看着那只手,说:“伯父,我暂时理解不了您作为父亲的心情,所以也不能理解你们家族对唐骓的希望,我可以为了我自己受委屈,但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因为我受委屈……”何况这不是委屈,这是伤害。
她红着眼圈,淡淡的说:“伯父,谢谢您这样通情达理,最起码让我觉得唐家还是有情理可言的。”
唐璜苦笑着起身,点点头:“我明白,我会请最好的医生为展先生医治,如果为了阿骓,那我们能做的就是祈祷展先生尽快康复。我不打扰了。”
叶扶桑送他到门口,唐骓就站在门边,看到门开急忙往前走了一步,他殷切的看着叶扶桑,叶扶桑似乎没有看到他,跟唐璜恭敬的说:“伯父您慢走。”然后伸手关门。
唐骓伸手就要去推门,被唐璜一把拉了过来:“你干什么?”
唐骓慌乱的指着门:“桑桑,桑桑她理都不理我!”
唐璜叹气,“阿骓,你现在别闹着这个,先把如今这事解决了再说。被你撞的人现在躺床上昏迷不醒,你不关心这个,究竟在想什么?”
唐骓低头不吭声,唐璜看他一眼,说:“叶扶桑说了,如果展戎好不了,你跟她也就完了。”
唐骓猛的抬头,“凭什么?凭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回头就往病房门口冲,丁素素和唐璜两人一起才拉住,丁素素这会知道怕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阿骓,好儿子,你别冲动,你冲动过后又要后悔了,你想想你的桑桑啊,你想想你现在要是冲进去问她,她会怎么说?她要是一生气,是不是现在就不要你了?你自己想想啊?”
唐骓停住脚步,夫妻俩才把他带进电梯,傻呆呆的站在电梯里,神情一片茫然,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叶扶桑一个人坐在的病房,一直等到晚上才觉得床上有点动静,再抬头看到展戎正费力的睁开眼,她急忙扑过去,在床头边上蹲下来,喜极而泣道:“老板,你总算醒了!”
展戎想伸手揉揉额头,突然发现手脚没什么力气,视线扫视周围,脸上惊讶:“我这是在医院里?”
叶扶桑点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嗯,医院。”
展戎费力的想扭扭脖子,结果发现动不了,叶扶桑提醒:“老板,你别乱动,你脖子受了点伤,被固定住了。”
展戎慢慢想起怎么回事,一脸无语的表情:“就请你出来吃顿饭,把自己吃医院了?”想想又问:“肇事司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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