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窦建德和秦琼等三人,脸上带着焦急和不安,飞快奔到台边,七手八脚扶侍张金称下了擂台,扶到营账内让他躺下。
李栋悄悄尾随他们,最后一个赶到账内。
查看张金称所受的伤以后,李栋安慰道:“兄长请放心,安心养伤,余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几人,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张金称已然昏迷,对李栋所说的话,一概不知。兄弟几人听了,神情为之愤慨。
“来护儿压制我等兄弟!”李栋站起身,语气冷冷又愤然对他们三人说:“接下来的场次,难度就大多了。”
李栋改变面目以后,刘黑闼初次见到,还不认识他,问道:“这位兄台是……”
“他是……”窦建德神色凝重,缓缓道:“他就是李栋,模样变了,声音还没变,你应该听得出来吧。”
刘黑闼恍然大悟,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自我解嘲道:“怪不得呐,我说声音如此熟悉,面孔却从没见过……我太疏忽大意了……”
窦建德想了想说道:“来护儿设下规定,却又破坏规定,实在无耻至极!不过……我已想好对策,随后必须连拿六场,再击败费青奴,可直面来护儿,我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李栋向秦琼使个眼色,秦琼登时会意。
秦琼冲窦建德一抱拳,称道:“窦兄,依小弟的意思,这费青奴和来护儿,不如交给在下解决。”
“呃……我看就不必了!”生怕被秦琼抢走风头,窦建德连忙拒绝:“咱们兄弟几人,不论谁战败他,都大舒胸中之块垒!自家人就不要争个你先我后了。”
“那好吧,小弟就承全窦兄成就大威名!”秦琼心中一片了然,对李栋交待的话,越发笃信不疑。窦建德果然求功心切,想在来护儿面前显威风。恐怕他嘴上说直面来护儿,实际却在讨好来护儿。
这时账帘一掀,一名郎中走进来,来给张金称看伤。
兄弟几人借口离开大账。
擂台之上,比武进行得越来越激烈,被打下台的府兵,没有囫囵着下来的,身上几乎都带有浅伤。站在台上的人,也捞不到多大的好处,也是鼻清脸肿的。
越往后拖,对手功夫越深,连胜三场拿到火长之职,也越加困难。
窦建德看了一会儿,对李栋豪爽说道:“兄弟暂且观战,愚兄不才,这就要登场了。”
李栋抱拳说道:“窦兄好自为知,见好就收。不要步金称兄的后尘!”
窦建德也不回话,甩大步挤出人群,来到台下,一拧身,跳上擂台。
李栋和秦琼和刘黑闼打声招呼,隐到人群之中,免得被费青奴发现。
这时的台上,窦建德已经和一名大汉交上手,战在一处。二人拳来脚往的,没过几个回合,窦建德便将那人踢下擂台。随后四场,窦建德都没怎么费力气,轻松得胜。
来护儿一看,哟呵!李栋身边能人层出不穷哇!刚刚走了一个张金称,又来了一个窦建德,那刘黑闼和秦琼岂不是有更好的身手?这下就难办了!我得让周法尚去阻挡他!
秦琼见到窦建德连胜五场,再有一场就拿到校尉之职了。和李栋商量一下,便挤出人群。他还没有来到台下,就有人抢先登台了。
秦琼站在台下仔细打量台上的人,大吃一惊。
不止秦琼吃惊,就是李栋,来护儿,费青奴和周法尚也大吃一惊!
因为抢先登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窦建德交情厚密的刘黑闼!
刘黑闼和窦建德对擂,意味着什么?
刘黑闼和秦琼难道一样的心思,阻止他连胜六场的么?
众人一时闹不明白,他们兄弟二人,为何也要这样。
李栋心中却已经明白了。对窦建德这个计谋,既佩服又无奈。
刘黑闼和窦建德感情很好,他并不是来阻止窦建德的,而是助他一臂之力,送他连胜六场!
这也是窦建德看到张金称受费青奴压制以后,随机应变想到的对策。第六场刘黑闼送他一程,直达与费青奴对决的通道。
打擂是用武,李栋和来护儿分别施了不同的计谋,算计如何保持自己的势力。
窦建德当然也在开动脑筋,冲破了李栋和来护儿的算计,俨然自成一派。
来护儿一直没有闹明白,他们兄弟二人为何窝里斗。刘黑闼和窦建德过了二十余招后,发现刘黑闼实力很强,却假装节节败退。来护儿心中这才明白他们的深意。他的智力比李栋慢了半个时辰的节奏。
这时,来护儿错以为是李栋出的诡计,对李栋越发佩服起来。渐渐改变了以前的策略。不再压制他们,变压制为招抚!
有武的人可以压制,有智的人,也可以牵制,有武有智的人,早晚会有出头之日。想压也压不住!
正如一把锥子,放在口袋里。他不止要露头,还要扎伤人。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掏出来,亮出来,用在恰当的地方,磨钝他的锋芒!
也就是说,李栋窦建德等人,会被委以重伤,攻辽之时做先锋军,冲在最先,伤在最先,生命濒于危险边缘。
明明是重用,实际却暗中挫伤他们。人心之险恶,莫过于此了。
台上二人战了三十余回合,为了不过渡耗费窦建德的体力,刘黑闼假装不敌,败下台去。
刘黑闼刚一下擂台,就见到了挺立台下的秦琼。
身体一怔,刘黑闼奇怪问道:“秦兄在这里干什么?”
“救你们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