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率领精兵四万,分左中右三路,弃船登岸,兵锋直逼城下,架长梯准备攻城。
萨水城开出一支队伍,约有八千人左右,兵力集中构成一个大形方阵。
领兵大将骑一匹棕色的马匹,穿褐色盔甲,执一把长刀,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来护儿命费青奴与那人对战,费青奴领命出列,策马舞刀,奔向褐色盔甲。
“呔!”两人还隔十丈距离,费青奴一声大喝,中气十分充足,威风不亚于褐色盔甲:“报上名来!费某刀下不伤无名鼠贼!”
褐色盔甲的敌将哈哈一笑,脸现鄙夷之色,更响亮回敬道:“某乃高丽王朝镇边将军高建,你又是哪里的无名小辈!”
高丽就是现在的朝鲜,明朝初期他们才发明朝鲜语,是一个文采斐然的朝鲜世宗大王,在古代汉语基础上研制发明出来。
这个时期,朝鲜是隋朝的附属国,沿用隋时的古汉语。双方沟通交流,语言没有多大的隔阂和障碍,都能听明白。
费青奴一声冷笑:“大隋王朝左翊卫大将军账前武贲朗将费青奴是也!大隋版图辽阔,天威浩荡,高丽屈屈弹丸小城,只是我大隋近二百郡的一郡,萨水城只不过是我大隋千余县城的一县,竟然口出狂言,自诩镇边大将军,风大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是荒淫无道的隋炀帝手下淫丶贼!放着好好的长安洛阳你不呆,不辞千里之遥,奔袭我高丽要塞,居心叵测啊!哈哈哈!”高建听了不怒反笑,凛然说道:“大隋是王朝,我高丽也是王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坐井观天了不是!”
隋炀帝荒淫无道,让费青奴也落个淫丶贼的骂名。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费青奴心中知道他说得不错,隋帝确实喜怒无常,让人猜测不到心思。可他挨了骂,心中万丈怒火勃丶发,舞刀拍马冲上去。
高建威风不减,也舞刀冲上来。
两马速度如风,席卷而过,相错之时,费青奴攥紧刀柄,顶在腹部,把刀刃朝着高建的腰间,试图借马匹的冲击力,将他一划两断。
高建根本不理会袭来的长刀,反从侧前方,直取费青奴头顶,力劈下来。他玩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你的刀砍中我?我的刀也会伤到你!咱们小偷遇到贼,谁也别说谁!
他们二人使的都是长刀,高建的刀呈月牙弯形,与百济突厥的弯刀相似,长度不及费青奴的,却也锋利无比。一旦被扫着,非同小可,势必流血当场,乌呼殒命。
费青奴恨得牙根直痒痒,也毫无办法,只得忍住怒火,撤回长刀,架在头顶,用力一格!
“呛啷!”一声巨响,两把长刀相撞,震得费青奴耳边嗡嗡作响。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两匹马便飞奔而过,这一个回合,费青奴和高建不分胜负高低。
二人转过马头,再次冲过来,战在一处,厮杀一团。
两匹马,八个马蹄踩踏地面,激起大片飞尘,渐渐遮挡了众人观敌瞭阵的视线。
只听烟尘中丁丁当当暴鸣不止,呼喝之声此起彼伏,显然是打斗到了激烈之处。
左右先锋来整来弘看得十分焦急,不知道谁战上风,谁占下风。万一费青奴战败,士气低落,将对这次攻城十分不利。心中就期盼他能取胜,将高建斩于马下。
烟尘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听得身上一哆嗦,大瞪两眼,想看个究竟。
一匹马冲破烟尘,风驰隋军阵前!
大隋府兵吓得心惊胆颤!
难道费青奴不敌贼将,已遭不测,被人斩落马下?
众人仔细一看,“嗬!”来人身上沾满鲜血,长刀刀尖挑着一个头颅,兀自鲜血淋漓,这人正是费青奴。
费青奴把首级抛到草地上,高喝一声:“呈给大将军!”
一名小府兵屁颠屁颠跑过来,用衣襟盛着带血的头颅,撒脚如飞报给来将军。
大隋府兵见到费青奴得胜,竟然还将对方镇边大将军斩了首级,兴奋莫名:
“威武!”
“威武!”
“威武!威武!……”
来护儿见费青奴取胜,虎颜笑展,把手中令旗朝空高举,大吼一声:“冲!”
来整来弘以及费青奴各率三路兵马,勇往直前,席卷敌阵。
高建殒命两军阵前,高丽大军群龙无首,没有了主心骨,战不是,退不是。
一个犹豫之间,大隋府兵杀到,如猛虎下山,狼入羊群,杀得那才叫痛快!
高丽士兵不抵大隋虎狼之师,且战且退。隋军趁胜追击,随在高丽军后,纵马杀入城内。
城上守兵这时也没人指挥了,慌忙失措,忘了拉起吊桥,拒隋兵于城外。这样虽然会损失残余的高丽兵,舍小利却护了大局,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他们的大将被斩死,没人指挥调度,人人慌乱自保,吊桥也没人管了。给隋军可趁之机。
高丽军不敌,忙撤出城外,向平壤方向溃败而去。
隋军入城,大开杀戒,镖掠百姓,人人抢了一些称心如意的金银,大胜而归。
隋军取得小胜,来护儿坐在萨水城官衙,踌躇得志,得意非凡。
“费青奴听赏!”来护儿霁颜大展,吩咐道:“此次得城,你功不可没,奖绵帛百缎,羊百只,银百两。”
“谢过大将军厚恩!末将以为,此次获胜,乃将军用兵有方,指挥得当而致。末将只不过是遵守你的命令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