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已到帐外,这时再让司空星云找个地方躲藏已经来不及了。
李栋不慌不忙,命令司空星云垂下头,跪在地上一直不要起身,想必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不会无聊到蹲下去看他究竟是何人的份上。
司空星云俯下身跪好后,秦琼才让传令府兵带他们二人进帐。
他们进帐以后,仅只瞟了一眼地上的人,也没特别注意,见到李栋倒是很感意外。
自从李栋升为亲兵以后,几乎在兄弟几人眼前消失。现在又升任总管之职,权力更大了,位置更高了,也更忙活了,没料却在秦琼的大帐见到了李栋。
兄弟几人兴奋异常,热闹异常,唠了好长时间的闲话,才慢慢归入正题。
窦建德便问:“金称兄那里已有消息……”说完,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司空星云。
李栋赶忙道:“今天就讲到这里,从哪来的,还回哪去。一字也不许泄露,否则就等着上路吧!”
司空星云话也不敢说,生怕被他们发现蛛丝蚂迹,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秦琼让帐外的府兵带他回去了,仍然按俘虏的身份关押帐内。
李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道:“现在帐内再无外人,建德兄就请直说吧。”
原来,张金称随李渊到怀远二镇之后,一边帮李渊筹集粮草,一边暗中对他严密防范。经过无数次跟踪密查,发现李渊在当地,暗中勾结有志之士,特别对那些有智谋、有能力的人,格外青睐。
如果李渊对隋帝有敬畏之心,他必定要引到隋兵之中加以任用。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暗中资助当地豪杰一些盘缠和钱财,让他们遁去洛阳。因为李渊曾经在洛阳任过职。家眷仍在洛阳城中居住。
这证明李渊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将这些有用之材笼络自己怀中。这不是正如圣上所说,情有阴志么?
李栋听后,暗暗用心记下来。然后又吩咐道:“仅有这些消息。还不足以给李渊定罪。他完全可以借口说,培养一段时间,再举荐给朝廷。他可是圣上的表兄,凭这个身份,便可以免除许多罪责,打断骨头连着筋呐!”
“我们必需做证据做实,做扎实,让他陷入无可辩驳的份上。”
“如此这般,如何才能做到扎实?”窦建德问。
“你暗中传信给张金称,一定要落实。资助了多少盘缠,多少银两,被资助的人的姓名和居住之地。何时接触,何时离乡等等等,一切有关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落实。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无话可说。”
窦建德面露为难的表情,称道:“李栋贤弟有所不知啊。金称兄单枪匹马,冒险做这类事,很不容易。据他所说,李渊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对待他开始有提防心理了。如这般细致,确实能给李渊下一个牢固的套子,可也让张金称兄弟的危险性徒然增加。”
沉吟一会儿,又道:“是不是再添加人丁,协助张金称去办理此事?”
李栋的心一沉。
李渊这个老鸟比杨广还要难缠,竟然如此警觉。无缘无故再添派人手。更会引起李渊的异心。何况派何人前去,这也是非常有讲究的,不能轻易派一个不熟识的人。这样弄不好,反会被李渊给收卖,借出来一些假消息。那就大麻烦了。
李栋便坚定地说:“你提醒张金称,事还要照常去办,但要以保护自身安全为前提条件。如果事情败露,什么也不要想,骑快马直接逃出,千万不能落到李渊之手。万一不幸……万一不幸……”
说到这里,李栋没有往下深说。
窦建德和刘黑闼心中当即明白,李栋没有讲完的话意是,万一不幸落到李渊之手,宁肯一死,也绝不能倒戈投降,更不能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
皇帝派奸细暗中盘察属下,这本属正常之举。关键是李栋在里面掺和得不少。李渊若是向杨广提出异意,李栋也会被杨广弃车保帅了。
秦琼这时在一边帮李栋圆场,说道:“做事都是有冒险性的,冒险性越大,成就也就越大。相信金称兄冒队得到的这个消息,传给圣上以后,一定会龙颜大喜,多加奖赏。不过还是要提醒他,安全第一!”
刘黑闼这时又道:“秦都尉,我也有事禀告。”
秦琼道:“呵呵,这倒是一件大好事。不防说给李栋贤弟听一听。”
李栋见秦琼笑呵呵的,便问:“什么天大的喜事呀!”
刘黑闼一乐说:“来将军攻破平壤城以后,倒是挺大方的,奖励了叔宝贤弟一车的金银细软。可他坚决不收,来将军执意要赏,他只得收下了。转手又命我分散给了账下的所有府兵。”
李栋一乐,立刻伸出大拇指称赞:“这才是真正懂得为将之人才会做的事!凡有所得,必将收获之物与部下共享,这样岂不是将士同乐,收拢人心之大举!试想谁还不愿意拼死效命,以期待以后有更大的收获!”
秦琼被称道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客气地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虽然出身小作坊,对钱却并不看重。钱有多少是个头呢?天下有赚不完的钱,也花不完的钱,只要够用就行了。分给他们,是他们家庭需要。我家中有铁铺,不缺钱花,又没有妻小,用不着那么多的钱!”
李栋想,如果将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队伍,秦琼便会深刻的知道,为将者没钱是万万不行的。谁都是奔着钱来的,你没钱可赏,谁还会为你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