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既要有情,还要无情。说是无情亦有情,难比上青天啊!李栋苦涩摇摇头,生在帝王之家,绝非一个多愁善感之人的福份。活得太痛苦了。
李栋心里想着,便推塾倌的门走了进去。魏征一见皇帝驾临,自然下跪叩首。李栋一挥手,豪迈地说道:“孤刚才在窗外偷听几句,魏师傅不仅可以做太子的师傅,还可以为帝师!”这是一句非常高的赞誉,赞美魏征还可以做李栋他自己的老师。
魏征也不谦虚,脖子一梗,称道:“我正在授课,天子驾到,岂不扰乱心情?”
李栋嘿嘿一笑,好一个铁脖子,朕今天看来得和你费一番口舌了。李栋便微笑看着魏征,说道:“魏师傅此言差矣,你是太子师傅,我是太子他爹,你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我的心情也是你的心情。你与孤有共同的学生,我们都期望制儿能够成材。为师傅的可以与学生相处,为父的难道就不能与儿子相处?”
魏征心中一凛,好口才!好思辨!不过他不负输,又梗脖子回道:“禀陛下,你来的不是时候!”
“何时来才算合适?父王不关心儿子的学业,根本不合理。这来了,你也说不合适。来与不来都可找到不合适的借口。其实来了也就来了,只要来了就合适,存在就是真理。这真理可并非永远站在你那边哦!”李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看魏征如何应付存在主义大师的这句哲理名言。
“那圣上也应该等微臣授完课以后再来!”魏征有些理屈了,李栋所说的确有道理。
“授完课,我哪能像现在这般,体昧师生之间如何互动?课讲完见面则属于家庭亲情,授课中探望,则是检查学业,孤对魏师傅的授课方式非常满意!这就是孤半路杀出的初衷。”李栋一边反驳道,一边把目光看向太子李制。
李制听父皇和师傅的辩解,虽然听不大明白,却知道父亲挤兑师傅。李制便没有吭声,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没了。
李栋呵呵笑道,问道:“好孩子,乖儿子,你为何不说话呀?”说着来到李制的身边,握着他的小手,看他如何回答。
“禀父王,这边是师傅,这边是父王,你们都是让制儿尊敬的人。你们大人的事情,儿子不合适插嘴。”李制双手背在身后,一板一眼地回道。
“又一个不合适,为何不合适呀?”李栋故意问他。
“回父王,作为学生,当然要尊重师傅,我帮师傅挤兑父王,属于以疏谏亲,于亲情不合。若是制儿帮助父王挤兑师傅,则有失尊师仪礼。所以这个时候,制儿保持不说话,是最大的合适。”李制粉嫩小脸蛋稚气十足,嫩嫩的童音响亮而干脆。他年龄不大,却能说出这番道理,可见他天资过人,自幼便有哲人思辨之根。
魏征听到李栋问李制的话,知道李栋在考察他,也产生了好奇之心,有意试试这个将来的帝王,是否真有过人的聪颖,便问道:“李制,如果非要让你在师傅与父王之间,选择一个支持的人,你会选择支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