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胡雄是因为看不惯许援朝,所以想要除掉许援朝?”陈东辉问道。
“这绝对是个重要原因。黑子知道,大约半年前吧,咱们一大队进来一个孩子,是个高三学生,叫阿伟,家是农村的,很穷,一时失手打伤了同学,被关了进来。阿伟长得细皮嫩肉,被马文涛那个变态看上了,要搞阿伟,阿伟反抗剧烈,结果被马文涛的人给活活打死!这件事因为没有目击者,找不到真正的凶手,监狱里也没有办法,好像只是象征性的处理了几个人就不了了之。这件事,就让许援朝十分不满,想要去找马文涛给阿伟报仇,被胡雄给死死按住,不让他去!我猜,那件事之后,他们两个心里就已经存了芥蒂。”
老包已经进入了状态,侃侃而谈起来。
“我跟阿伟说过两次话,是个好人,还是个穷学生,被马文涛那个混蛋给弄死了!当时,我也想跟着援朝哥去找马文涛拼命,不过雄哥不让援朝哥去,还告诉我们他有办法报仇……我们就没去,也没听说后来雄哥怎么报的仇。”
黑子也愤恨的说道,语气里隐隐透出对胡雄的不满。
陈东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说道:“老包,你说的这都是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了,就算胡雄看不惯许援朝,为什么等到现在?”
“胡雄和许援朝以前虽然心里已经有芥蒂,但是从那以后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所以他们的矛盾被暂时掩盖了起来。东辉,你知不知道萨拉热窝事件?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啊!你被关进来,就是咱们一大队的萨拉热窝事件!”
引经据典是显示老包学识渊博的好方法,也是老包最喜欢的装逼方法之一。以前号子里都是黑子、老鼠这样大字都认不了几个的人,老包空有一腔学识,说出来却没人听得懂,真是比阳痿早泄还难受。
现在,终于来了一个有点水平的陈东辉,老包恨不得每个观点都用历史事件来打比喻。
听了老包这些话,陈东辉更加深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老包,如果真的是胡雄,那么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动手的?”陈东辉又问道。
“我猜……”老包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老包肯定是通过黑驴下的手!”
“黑驴是谁?”陈东辉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黑子却嗤笑道:“啥?黑驴?老包,你知不知道黑驴跟胡雄互相看不顺眼,仇大着呢!”
“哼,你当然看不出来门道了!”仗着陈东辉有事求他,老包难得的胆大一回,竟然嘲笑起黑子来了。
“你说啥?!”黑子往前走了一步,活动着手腕,发出“啪啪”的脆响。
“君子动口不动手!”老包连忙说道。
“我他妈不是君子,我就是个混子!”黑子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吓唬老包。
“黑子!别捣乱!”
陈东辉呵斥了一句黑子。黑子本来也是吓唬吓唬老包,就嘿嘿一笑,说道:“东辉哥,我吓唬他玩呢。老包,你接着说,不过,你要是再敢说我什么什么,那你就得小心了啊!”
“别理他,老包,你接着说,黑驴是谁?”陈东辉问道。
老包干咳了两声,找了找状态,说道:“黑驴其实是食堂里的一个杂役,其实也就是个临时工,没有正式编制。以前胡雄没进来的时候,在外面开过一个游戏机厅,黑驴经常去那里玩连线机,时间久了就认识了。”
“后来,黑驴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竟然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而且还是在食堂,算是个肥差。那时候,胡雄也犯事进来了,胡雄没少通过黑驴弄进来违禁的东西!”
老包说的头头是道,竟然十分门清。
“老包,你咋知道的这些事?”
老包笑了笑,高深莫测的说道:“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市委研究室!市里发生的啥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七八年前了,黑驴在胡雄的游戏机店里玩连线机,输了钱,还闹事,被胡雄打了一顿。黑驴有个表哥是派出所的一个片警,于是,黑驴就去派出所报警了!胡雄因此被关了一阵子看守所,后来托关系找人,又放了出来。”
“这事我知道啊!”黑子不屑的说道,“咱们这里的人不都知道吗?胡雄被黑驴害的进了派出所,从此两人水火不容,成了死对头。胡雄进来石铺子之后,还策划过想要弄死黑驴的,不过后来没动手。”
“哼!这就是胡雄的高明之处了!其实,当年那件事,我有一个朋友就是那个派出所的,他告诉我的,胡雄放出来之后扬言要弄死黑驴,黑驴怕了,又托他这个片警表哥找到胡雄,摆了一桌酒席,又送了点钱,两人握手和好了。”
“但是呢,这种通过警察跟黑驴和好的事,说出去怕道上的朋友笑话,胡雄就一直压着,没告诉过别人。来到石铺子之后,还故意把这件事张扬出来,让大家都以为他跟黑驴水火不容。暗地里,他却通过黑驴弄进来违禁品,别人就没人怀疑到他!”
陈东辉听完后沉默不语,胡雄的城府之深超出了他的预料,看来,这个对手有勇有谋,实在不好对付。
老包又接着说道:“黑驴就在食堂工作,许援朝目前又在关禁闭,给关禁闭的犯人的伙食是单独留出来的,如果黑驴想要做手脚,很容易。”
“有什么办法能抓到下毒的人吗?”陈东辉问道。
“这个事出来了,监狱里的人肯定会查!不过,我猜,既然黑驴敢下毒,就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