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喝茶的芷容瞬间提起防备,这六娘是在暗示她有宝典,还是无心之谈?
沉默的话对方会不会以为她闪躲,可是又要如何说呢。
“我娘留下东西?”芷容放下茶盅,失落的扁起嘴:“我还是记不起来,连她的样子都不大记得。真是不孝!”
看到五娘干笑,她有懵然问:“六娘,你是否晓得我娘都给我留什么了?春华她们也不知道呢。”
六娘又挤出一抹笑容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丫头又犯傻劲儿了不是。我哪能知道。”
芷容暗道:就是知道你也不敢说,想打主意?没门!
六娘和芷霜很快走了,随后四娘又带着芷烟过来,没聊几句就有人来通报说老祖宗找四娘商量去绣坊的事。
总呆在院子里闷着也不是办法,芷容便带着刚恢复不久的夏锦一起出来散步。为了遮挡脸上的红肿还特地带了面纱。
“呀,这是谁掉的?”散步的路上,夏锦弯腰捡起一把银色镶有绿玛瑙的匕首,“是男人的东西!”
芷容接过来反复打量疑惑道:“不像是大哥哥的!”白展元那样的人只对骰子、牌九、美人感兴趣。
“我想起来了。”夏锦眼睛一亮道:“这好像是那个程公子的东西,前几日婢子碰巧与他打了一个照面,他那时腰上别着的。”
芷容把弄着匕首撇撇嘴:“你确定是他的?”
夏锦点点头,肯定道:“确定!”
确定了主人,芷容却有些莫名的沮丧,越是躲着谁还越是遇见和那人有关的事和物,得,这回还得去送遗失物。
尽管心里一百一千个不愿意,但是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还得亲自去一趟金子轩的院子。
芷容让夏锦先回去,独自一人进了院子。奇怪的是院子里安静异常,只能听到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来到金子轩的门前,芷容伸手就要敲门。举起的手掌却因为屋内传来的对话而僵在半空。
“岳兄,这次的事你处理的很好,炎华确凿的证据就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他先把案子坐实简直是做梦!”
说话的人是金子轩,还是骄傲的口气,却比平日增添了许多运筹帷幄的自信。
紧接着岳北城自谦笑道:“还不是金小爷你骗过了炎华和文宇,我才有时间将账本拿到手销毁。北城可不敢独占功劳。”
芷容紧咬下唇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她知道自己本不该听这样的谈话,可是却挪不动脚步,耳朵也不禁的竖起来,仔细地听。
“为王爷做事不会亏,少爷和王爷必会重赏你,你们岳家很快就会在都城有一席之地!”
少爷?芷容皱皱眉,哪个少爷?
就听岳北城更加的恭敬道:“能为少爷和王爷效劳是北城三生有幸!”
芷容听到这里更加不解,岳北城在说话时竟然将这位少爷放在前面?这可不是随口说说的话,依着他的谨慎一定是想好才开口。
屋内传来脚步声,而且逼近门口,芷容连忙捻手捻脚的往回走,由于走得太急面纱刮一不小心刮在了花枝上,再用力一带,整个挂在了上面。
等到屋内人出来便看见一块白色半透丝巾迎风飞舞。
金子轩冷厉的目光打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摘下丝巾,再紧紧攥在手中。
这两日,白府内异常的宁静,各院的人除了给白老太太请安外便很少出门。经过崔浩的事,变化最大的就是芷兰和芷瑶两人。
芷兰不似从前的骄纵蛮横,脾气也收敛了不少,使得白老太太不禁满意的夸赞。芷瑶则整日呆在佛堂祈福,妆容素净无华,更加的谦和安静。
当然,她们不可能在短期内脱胎换骨,不过即使是做做样子也还是能讨白老太太的欢心。
这日,姑娘们带着自己的贴身丫头、婆子和贴身物件、换洗衣物等用品踏上了去绣坊的路。临走前恰好碰见刚从外面回来的岳北城和金子轩两人。
正要上车的芷容眼睛余光扫向前面马车前的两人,这男才女貌,乍一看去还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璧人。
“三姐姐?”芷烟掀开锦帘,看了看前方有对芷容道:“快上车吧。”
要在以前她一定会把岳北城叫过来,但是现在那人却成了危险人物,远离还来不及。
芷容点头上了车,也就在这一刹那岳北城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当看到那红肿的五指印的瞬间。他的心狠狠的抽搐,差一点冲动张口叫人。
等到那个人影隐没在锦帘之下后,他才移开视线干笑着送芷兰上了车。
“三姑娘,冒昧打扰一下。”
车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芷容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纤指撩开窗口的锦帘,金子轩冷峻面容映入眼帘。
“程公子什么事?”。
金子轩目光定格在她受伤的半边脸上,眉毛微微挑起,“三姑娘的伤还没全好啊,平日出门不怕被人看见吗?”
“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芷容嘴角微微扬起镇定自若的道。
金子轩眼眸忽而冷厉:“那便好,三姑娘最好什么都没做!”说罢有深深的盯着芷容一会儿方才离开。
芷容呼出一口气,放下帘子倚在绒垫上,手心却渗出了丝丝冷汗,刚才金子轩的神眼神异常可怕,跟上一世射箭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