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滑动接听,不过乔晚接了之后没吭声,只是淡淡的沉默着,倒是那边,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传来。
“靖寒哥哥,我肚子疼,医生说是上次流-产子-宫没刮干净。”慕安宁压抑的哭声,听的乔晚都揪心,那边声音很大,祝靖寒不知道是否听见了。
乔晚抿唇,隐隐担忧,慕安宁要是出事了……
“慕小姐,你在哪?”
她开口问道,那边一怔,瞬间语气顿住。
许久,那边复又哭出声,“乔晚,我肚子疼,你让靖寒过来签字,没家属签字不给手术。”那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乔晚心里忽的大起大落,家属这个词,代表了太多种。
慕安宁的孩子,是祝靖寒的吧,她侧眸看向闭着眼睛的男人,眼神酸了酸。
既然喜欢,他这样的人,不该会允许他爱的女人和别人有孩子,况且上次在医院。
乔晚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又被凌迟了一次,狠狠地。
子宫刮不干净,要是耽搁迟了可能要切除子宫,乔晚闭了闭眼,她也半懂不懂得,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容不得她自私犹豫。
她忽略了,慕安宁对祝靖寒的称呼的改变,她把手机递给祝靖寒,启唇说道:“慕小姐现在在医院,说是上次流产没弄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翻滚的厉害,故作平静的说出这话,她都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了,到底是苦涩还是无力。
祝靖寒眸子倏地张开,一下子接过手机。
“喂,是我,你在哪?”他蹭的起身,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落在,都盖在了乔晚的身上,她低着头,苦笑,什么时候祝靖寒能为她这么着急一次,她也就不枉喜欢过他一回了。
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祝靖寒一下子结束掉通话,抓起衣服便跑了出去,连头也没回,帐篷被打开,这回他没再悉心的用夹子夹上口,他的身影消失后,冷风夹着暴雨哗的就吹了进来。
乔晚一个人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许久,似乎是太冷了,她有点受不住,便缓慢的起身,走到坏掉的帐篷口,拿起他刚才用过的夹子费力的把两块布夹在一起,她的脸上被刮进来的风雨弄得湿湿的,女人眼眶微红,不知道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
………………
海世。
左城刚结束手术出来,换下无菌服,准备去办公室。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的在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左城眉头一皱,直觉有事情发生了,所以当下便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果然,一口大厅,有不少人聚在那里,其中有两个五六十岁的半百夫妻坐在地上,哭的悲拗。
左城走过去,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还有医院的保安站在那里阻拦着堆人的脚步。
“这是什么了?”左城问向旁边站着的肾脏科的张医师。
只见张医师脸色多少有些不好,似乎很是焦急,也很是无奈。
只听见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对老人的儿子得了肾衰竭,由于没有合适的肾源,病情实在是太重,昨天下午发病,由于并发症手术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
说完,他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汗。
左城听完大致明白了,一起医疗纠纷。
那两个老人哭的特别伤心,坐在地上不起来,也没人上去搀扶。
左城的心沉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蹲在二老的面前,然后伸手,去搀扶老人。
似是得到了支撑,老太太突然抓住左城的衣服袖子,然后撕扯起来。
“你们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我儿死的冤啊。”老太太哭的泣不成声,手指甲抓过左城的手背,立刻就出了两道口子,左城并未甩开老人的手。
其实这种家属来闹得事情很常见,一般的人都接受不了这个。
海世别的不敢说,医疗技术和医生都是顶尖的。
所以这些年也未发生过什么纠纷案,毕竟人自天命。
医生也都很负责,从未出现因为医生的失误而导致患者意外死亡的。
“你们先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左城轻声的安抚道,实在是两人的情绪现在太不稳定了,旁边还有这两人的亲戚,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阻拦两人闹下去的意思。
“怎么好好说,一个好好地人说没就没了,怎么好好说。”老爷爷明显很激动,上前扶住自己的老伴,一脸的怒气和伤心。
“这不是我们的责任,实在是因为病情太严重了。”张医师有些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来说道。
这话一出,一瞬间就点燃了众人,左城未来的及拦住人。
便有人冲上前去打张医师,左城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站起来,跑到前面拦人保安那里。
沉着的安排着,“你带人把这两个老人安排一下,尽量安抚情绪。”
说完,便扒开众多患者亲戚,他一个没注意,脸上便挨了狠实的一拳,左城脑袋一歪,唇角出血了,他皱了皱眉,没顾得上擦,此时张医师已经被打的没什么人样了,由知道张医师是主刀医师,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身边泄愤。
站在旁边的护士不知道是谁报了警,没两分钟,警察就来了。
榕城的警局非常多,所以治安一般都是很好的,比其他城市好出很多,光海世旁边的警察局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