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儒自从在长安城与郭汜等人率领护卫董卓尸身的大军分开之后,便带着几个心腹精心化妆、易容换面之后,一路潜行,奔往河东方向。
前些日子李儒身染重病,但最近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其身体无虞,倒是也经得起一路的风尘与颠簸。
李儒选择的路线是走潼关,却并没有只会潼关守将,以及在华阴附近驻守的段炜,在李儒看来此时是非常时期,可以说是敌我不明,出身世家的段炜并不足以信任。见得此时的潼关并没有被封锁,看来是长安城内还没有联系段炜,便化妆成为一些逃难的难民,混出潼关。
出了潼关之后,便来到了距离潼关不远的新丰渡口,从身上拿出一些金银,雇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星夜渡过黄河。
过了黄河之后,便到了首阳山附近,这儿有一个牛辅安置的联络点,主要是负责与长安城内传递消息。这个联络点李儒也知晓,而且其令牌李儒也有一块,便从这儿借出几匹快马,飞奔至河东郡治安邑县城。
到了安邑之后正好是一个早上,此时的安邑平静安宁,早上便有许多商旅集客,在城外做买卖,进出城门的人是往来不绝。
李儒见状,便装作是客商的模样,混进安邑城。
入了城门之后,直奔太守府,见着府外守把的卫士门房,李儒走将上前,递上些许金银,说道:“烦劳通禀牛将军,就说西凉故人求见!”
那门房见着金银之后,顿时是眉开眼笑,便看了李儒一眼,此时李儒面目略改,却是一身儒士长袍,看上去颇为不凡,倒也不像个普通人,那门房不敢小视,便说道:“贵客稍待,小人这就前去禀报,至于将军见或不见非小人能够左右!”
李儒却是笑着说道:“牛将军一听我是西凉故人便会出来相见,只需上报即可!”
那门房听罢,有点不明所以,但是眼瞅着手中的金银却是不假,顿时眉开眼笑,进入府内。
此时也就是上午七八点左右,牛辅刚刚吃完早点,正要去军营巡视,门房由于金银的作用以及李儒装束不凡,也不敢耽搁,立刻来到牛辅面前,大声说道:“启禀将军,府门外有一人自称是将军在西凉时的故人,想要求见将军。”
牛辅闻言略一沉吟,暗道:“难道是家中亲眷,不对,自己自幼是个孤儿,在西凉已经是举目无亲,些许朋友也都是军中僚佐,何谈有什么故人?难道是长安有变?”
口中便说道:“立刻请进!”
说完之后,却是又改口道:“稍等,本将亲自前去看看!”
说完之后,便整理一下铠甲兵刃,来到府门之前,却发现眼前之人并不认识,心中不由得疑窦丛生,正要大喝,却突然发现对方暗暗地做了一个手势,牛辅见状心中一震,口中却说道:“原来是你这厮,却是好久不见,快快入府,你我好好叙叙旧!”
说完之后,便拉着化妆后的李儒走入府内,一边走,一边分出眼光,看看周围是否有可疑之人。
又对负责守把府邸的卫士说道:“严格守把,禁止闲杂人等出入。”你道牛辅为何如此紧张,原来刚刚李儒所打的手势是西凉军核心细作所使用的秘密手势,鲜有人知,此手势的含义是:有紧急军情,事关生死。
牛辅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出于谨慎还是将来人待到一间密室之中,然后让心腹卫士严格把守。
来到密室之后,牛辅正色说道:“你究竟是谁,如何知道这个手势的?”
李儒闻言却也不答话,反手在头上捣鼓一阵,除去伪装。
牛辅一看是李儒,顿时大吃一惊道:“大姐夫,怎么是你?难道长安城有变?”
李儒闻言却是神色哀痛,略带悲怆地说道:“太师已经殡天(死亡)了!”
牛辅闻言,心中巨震,犹如雷击一般,紧接着“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跌倒,李儒连忙上前扶住,扶着牛辅在案几旁跪坐下来。
牛辅脸色灰白,抬起手,一掌将身前的案几拍的粉碎,大叫一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端得痛煞我也!不行,我要立刻起兵,为岳父报仇!”
紧接着好似想起什么事儿来,又问道:“那守业如何了?”
李儒听到董守业的名字,眼中神采一闪而过,精神略微恢复,却是说道:“守业,并不在长安城内,却是领兵与西凉的韩遂与马腾交战,进而躲过一劫!”
牛辅闻言,愁眉紧锁地说道:“西凉的韩遂与马腾我也见识过,都是狡猾无比,极为难缠的人物,恐怕守业也是凶多吉少,不易取胜。如此岳父殡天,守业没有后援,恐怕更加是难以支撑。”
李儒听罢,却是眼中神光更盛,大声说道:“非也!守业在岳父殡天之前却传回消息称已经击败韩遂与马腾,稳定了西凉局势,而且还趁机将汉阳郡掌控在手中,现在汉阳郡正是守业的结拜兄长徐晃留守在汉阳郡内,守业却是领兵快到了堳坞。”
牛辅听完,眼中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点了点头,说道:“守业平安无事便好,如此我等还有希望?”
李儒此时却是神色一变,冷森森地说道:“牛辅,眼下太师新亡,西凉军群龙无首,此乃千古良机,你在西凉军中威望甚高,何不自立为主,李某作为辅佐,然后收拢西凉军一众将领,聚集兵马,攻下长安城,像当年的太师一样,权倾天下,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