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醒来就在这黑乎乎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好不容易眼睛适应了黑暗,不知是那窗帘厚重还是颜色深暗的原因,使得外面光线穿透不进,让房间显得更加寂静阴森。唯一的光亮就是透过靠着窗户放的桌子和窗帘下摆交界之处的略微不平整之地,那一抹只有短短几厘米起不到丝毫作用的微弱亮光。不过对浅笑来说已经很不错,至少比没有强,还能得知外面是白天。
浅笑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本想起来,可一转念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还是这样将就着吧。
揉揉双眼,浅笑开始努力的打量起这个地方。房间很小,不足七平米的样子,高度比一般的房间要低上许多。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高低端床,现在自己躺着,宽度在1.5米左右;还有一张在浅笑意识里已经绝迹的老式双人课桌,桌上隐约看到一碗一盆,上下正反对扣着,大概里面放着东西;桌前有张椅子,椅上坐在个人,真确来说是个小孩,不过从头发扎起可以猜到是个小女孩。
女孩背对着浅笑,双手成八字放在桌上,头无力的枕在右手臂上,似在发呆,又似在睡觉,不得而知。但这背影却给浅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悲伤,是凄凉,更有那浓浓的愁苦,惹得浅笑鼻子发酸。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别无他物。
门窗关着,有些闷热,空气不流通,房间里更有一股长期不住人的霉味。不知为啥既不开灯也不开窗门,连窗帘也要如此严丝合缝,浅笑实在不解,“这是哪里?自己已经死了吗?还是被人给救了?可医院也不会这样,难道是太平间?”一个个疑问涌上心头,又不知要如何解惑。一时不免长吁短叹。
“唉——”一时不查发出声音。浅笑一惊,不免吓坏小孩,可又想到自己已死,鬼魂发出的声音凡人是听不见,逐放宽心;心底里还是希望那个小女孩能注意到自己,陪自己说说话,解解疑惑。脑子里两个声音交替争吵,浑浑噩噩,不自主的连连咳嗽。“咳咳咳...”
“小妹,你醒啦。”那女孩一听到声音马上站立起来,转身朝浅笑急步走来。
小妹?这是什么称呼,还是哪一个地方的方言。不过一个看上去也约莫十岁光景的小孩称自己一个三十五岁的妇女小妹总觉得不是滋味。
“小妹?”那女孩依然轻声地叫唤着,好像大有你不答应就不停下的趋势。
“嗯。”浅笑实在不知给如何称呼她,也不知要和她说些什么。
“还疼不?”女孩的小手伸了过来,在浅笑的额头摸了摸。也不等浅笑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不大肿了,看来没事了。房间黑,你走路要小心点,不然又和刚才一样撞到床端疼了才晓得。”
这声音依稀有些耳熟,浅笑却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看着在床头站立的女孩,浅笑目不转睛地打量她。圆圆的脸,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两条辫子分别垂在胸前,身上穿着一条连衣裙,黑暗的光线下看不出颜色和花样。
对着这个女孩浅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和自然想亲近的念头。
“这不是小时候的姐姐吗?自己为什么会看见小时候的姐姐?”浅笑呆住,脑子不够用,反应不过来。
镜子前的点点红梅,妖艳异常。这是浅笑死前记忆,印象深刻。现在是怎么回事,还是自己心中一直埋藏的愧疚使得阎王爷大发善心,送自己来看看姐姐。不过怎么看到的是小时候的姐姐?浅笑不解,难道阎王爷送错时空,或有意让自己回到小时候圆一个梦,弥补一次错误。
“对啊,我刚才发出声音姐姐也能听到,是真实的。”浅笑不由自主的把双手合拢放在下巴前,默默感谢帮助自己达成心愿的神灵。
“肚子饿不?早上梅姨送的饼还有剩,你要吗?”姐姐的声音好像故意压低,不过依然悦耳。
浅笑拼命点头,想起房间的黑暗姐姐可能看不见,连忙翻出声音提示:“嗯嗯。”自然也是学着姐姐放低声音的。
以手支撑身体,慢慢坐起,摸索着床端缓缓靠上去。视线触及自己的手,才发现不是平常看到纤细带点薄茧的手,也不是死前大病一场之后那瘦骨嶙峋,血管青筋突兀的手。房间光线暗不知道白不白,但绝对是嫩嫩的,带点肉嘟嘟的小手。
浅笑左手摸右手,右手摸左手,确认很久才肯定这真是一双小孩的手,一双带有温度的小手。浅笑连忙看向自己的身体,整一个缩水娃娃。用手从头到脚摸上一遍,才死心,真的缩水了,变小了。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因为自己不仅是一个缩小体型的人,还是一个有体温又触感能接触实体的人,一个真实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那种只停留短暂时光要烟消云散的虚体。
浅笑细细回想醒来后的一切事情,包括死之前的一些细节。从种种迹象得出的结论:重生。就像前世网络上流行的重生到一种媒介或诱因,死而复生还原到小时候。以前浅笑看书都抱一笑而过的态度,毕竟书上的都是虚幻的,不合逻辑。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遭遇这遭,就像中了大奖的一样,有些蒙,不相信这种好运会降临自己身上。不管外在任何因素,浅笑这一刻真的很激动。
浅笑时而蹙眉时而傻笑,无声的喃喃自语:不知道上苍有没有惠及自己,给开个外挂,弄个空间什么的。思及其浅笑睁大双眼,努力的在双手双臂上找寻从上一世带过来的首饰或因沾染鲜血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