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似雨雪死了,就是实实在在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他把似雨雪从棺材里抱出来,不顾在场所有大臣们的反应一步又一步的离开,去那个他们最喜欢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彼此的地方。
老大长老找了一块空地坐下,静静的抱着似雨雪的尸体诉说这么多年他一个人的寂寞。
“该布置的我已经布置好了,现在终于可以一起走了,雪儿,你等等我,千万别走远,”老大长老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似雨雪的头顶,脸上除了悲伤以外,还有无尽的满足。
如果当年他没有为了她好放她走,其实他们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在一起,那就是一起面对死亡,但是在大义未完之前,死也变成了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现在他终于能完成当年的心愿,对于他们的爱情而言,虽然称不上圆满,倒是到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都说人心险恶,当一个人的人心呈现出的全部是爱的时候,那便可见这个人究竟是真的善了,白子勋根本不用猜想,老大长老的下一个步骤就是自尽。
但是白子勋绝对不能让他自尽了,因为梦碎了,老大长老的心也就跟着死了,又怎么可能有醒过来的一天呢。
白子勋飘到老大长老的身边,试着用自己的意识和他交流,然而他们就好像处在平行空间一般,能够遥遥相望,却不能互相触碰。
眼见着老大长老拿出来一把匕首,就要向自己的胸口捅去,白子勋情急之下直接挡在了老大长老的面前,匕首划破白子勋的灵魂,发出“呲”的一响,把老大长老吓了一跳。
当老大长老再抬起头时,就看到了眼前这位白发紫眸的年轻人,老大长老身在大长老之位,那可不是白当的,眼力超乎常人的敏锐,微有诧异的问,“你不是人,你是谁?”
白子勋进入老大长老的梦境已经是强撑着的了,如今还中了一刀,那情况相当的不妙,但是他依然面不改色的找出老大长老最关心的话题,激起老大长老求生的意识,“我是来告诉你尊夫人真正去向的人,她没有死。”
“不可能,她的尸体就在这里,你又何苦骗我。”老大长老收拢了抱着似雨雪的双臂,觉得整个人生都被一片乌云给笼罩着,丝毫没有光明的前路可言。
“她没死,暗阁,她就在暗阁,现在暗阁的主人处心积虑的想要重新获得整个的琉璃大陆,你真的要对此视而不见吗?”白子勋将那日在君解语房间里面,无意间看到的似雨雪传递出来的信息,逐句翻译说给老大长老听,让老大长老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似雨雪所写的那种文字他见过几次,手下的人却无一人能够读懂,而眼前的人却能明白,这是不是说明白子勋和似雨雪是由同一个世界而来的呢。
正想着,老大长老怀里的似雨雪慢慢的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这代表着老大长老已经有七层相信白子勋所说的话了。
“公孙家的阴谋果然不小觑,看来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好日子快要到头了。”老大长老轻轻的叹了口气,可以说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您是大长老,身份不可撼动,请您务必回去主持大局。”白子勋向老大长老拱拱手,那话说的情真意切,有老大长老的存在,对于孟云初来过也是个牵累,还能让君解语多上一分助力,他何乐而不为呢。
“你该知道这都是梦一场而已,我去也好,不去也罢,都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别看老大长老身在梦中,可却是并不糊涂,只是很多的时候给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找个借口而已。
“您是不愿意与孟云初为敌,因为她是您的女儿,哪怕仅仅是在名义上的。”白子勋占卜的能力虽然不及老和尚厉害,但是还是有些造诣的,他自然知道关于孟云初的身世之谜。
“不全是。”老大长老把眼睛闭上,问白子勋,“你知道为何那人要让我一直待在梦境之中吗?”
“因为尊夫人。”这个答案根本不用思考,完全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是!”老大长老往后一仰,躺在了草丛中,“我不想让她为难,更不想让她因为我受到伤害,如果注定需要一个人来承受痛苦,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到底需要多么爱一个人,才能这般事事都记挂着,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为情所困,包括老大长老,同样也包括白子勋自己。
“您这样不清不楚的活下去,又怎么能够真实的再见尊夫人一面呢,你难道就不想看看她现在究竟过的好不好?她有没有想你?她始终最想要的是什么,她……”白子勋发挥幻想的空间,给老大长老列出了无限的可能,就是希望老大长老能够勇敢的面对现实,给他一个强大到愿意突破心结的理由。
“够了!你别再说了!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梦境,从现实中醒来。”老大长老在感情上做的一直都是懦夫,而今天他想男人一次,他躲了有几年了,难道还真的要等到他心爱的人死去,他再追随而去吗。
他不愿意再等了,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可以和似雨雪在一起的机会,老大长老都不想放弃了。
“你若是想醒,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需要把你身体的所有经脉全部打断,再重新组合,这需要你强大的求生意志,才有了我今日来您梦境一说。”白子勋娓娓道来,人们都说伤筋动骨需要一百天才能好,那么全部的经脉都打断所需要休养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