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爆炸刚过,日军第二波炮弹又呼啸着飞来,杨格瞅准一个凹处,抱枪打了几个滚儿,就势翻身蹲在凹处,极力的深呼吸一口气“咣咣咣”六个炸点以自然的射弹散布在刚才的炸点左近爆开。张大嘴巴冷静观察的杨格由此得出“日军炮兵尚未转移射界”的结论。
硝烟未散,肖真惕高喊一声:“跑!”一群官兵猛然起身向进攻出发地一路旁沟边猛跑。跑了不出二十来码,肖真惕根据日军两轮炮弹落下的间隔时间,再次下令:“卧倒!”三百余官兵堪堪卧倒时,日军的炮弹似乎是追着人的脚步爆绽开来。轰响声声,火hua四溅。另一边,王传义见日军炮弹落点多在一营方面,也拿捏到日军炮击间隔时间,立即命令炮1哨官兵套马,快撤。
杨格没有参与指挥,他尽量的使自己有些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尽量的观察日军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炮击的弹着点,聆听炮弹飞行时的啸叫声,以期从弹道和二道河子高地的地形反推出日军炮兵阵地大略的位置,以便引导大榆树高地之我军炮火加以反击。
日军一**的炮弹飞来,炸开,一营、五营、炮营1哨的撤退行动分外艰难,伤亡愈来愈多校园全能高手。
大榆树高地上,刘松节眼见统领大人和部队被日军炮火压制,撤退艰难,伤亡惨重,心一横,命令:“炮营,全营,对二道河子高地北麓,急速射!”二道河子高地上,林太c郎少佐拔出指挥刀,榫声吼叫:“步兵大队,出击!”
下八岔沟,刚刚返回指挥位置的大寺安纯少将诧异的摸出怀表一看,此时,刚好五点整,但二道河子的炮击已经进行了近十轮!那边,林太少佐提前行动了!为何?举起望远镜略一打量,大寺安纯顿时明白了少佐的苦衷出乎意料的,占据一道壕沟的清军居然撤退了!
“第飞联队,立即全员、个装向二道河子转进!第1暇队第二大队,原地坚守确保下八岔防务!第三大队,跟随本官为预备队!炮兵大队,全力搜索敌军,相机发起炮击!“轰隆隆……大榆树高地上,武毅军炮营三个75炮哨全部打响,声势惊人,浓浓的青烟从大榆树高地背侧升起,显示出炮兵阵地大约的位置。黑火药,就是这么一副德性!而鬼子山炮中队虽然使用青铜铸造炮身,却采用了弱氮硝化棉发射药,烟气为淡淡的白色,且炮兵阵地在北坡,经寒冷的北风一吹立即消散,极不容易被观测到。
发射药技术落后对实施曲射战法的炮兵部队来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不过,对刚刚开到旅顺不久的第六师团来说,有效实现曲射的战法还是空白或者某种传闻。号称最擅长使用炮兵的第六师团指挥官们,不如已经掌握曲射战术并指挥部队实现该战法的中村炮兵大尉。北进支队炮兵大队阵地上,日军少佐指挥官能够与望远镜中看到清军炮兵阵地升起的硝烟,却无法使用部下的12门炮轰击之,只能连连跺足干着急一阵子,突然脑间灵光一闪,下达了“第一野炮中队向前推进,任意轰击”命令,以便吸引清军注意力,分担二道河子炮兵阵地被报复性还击的风险。
不能不说,这是一道颇具大局观和牺牲精神的命令。
炮火,炮火在战场上交织出血与火、钢铁与血肉的惨烈面卷。
武毅军炮营三轮齐射后,依然无法压制敌军炮火对后撤部队的伤害。高地上的刘松节看得清清楚楚,3炮哨的四门炮几乎全被击中,拖曳火炮的骡马一头头的倒地,几名炮队马夫也随之葬身火海。
“轰”的一声巨响,一辆火炮的副车(弹药车)殉爆了,强光闪现、弹子横飞、青黑色的烟柱直冲天际。
嗨!这一仗打得!真他娘的憋气!
李玉田手指二道河子高地西南侧的路旁,兴奋地喊道:“帮统,看,看,信号,信号!”
刘松节转眼去看,站在他身边的杨蜞源早已拿起望远镜看了过去,不禁惊道:“是统领大人!是统领大人!”
“冷静!”其实,吼出这两个字的刘松节最无法冷静,不过,他看懂了,统领大人脱下外衣、特下暖帽,以外衣和暖帽充作旗号兵手中的红绿小旗,在炮火中站得笔直,一板一眼地打出旗号。
杨骡源忍不住眼眶发热,只能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频频擦拭眼眶,嘶声吼道:“严冲!记录!目标,方位58-32,距离1750,高度角”严冲蹲在经纬仪旁边,一边复述让观察员在纸拍子上记录,一边操纵经纬仪测取炮兵阵地和统领大人之间的方位角和距离。
“好!”观察员记录完毕,立即报告。
“好啦!”严冲对着杨骆源的背影大吼。
“吹号,命令一营掩护大人撤离”…刘松节下达了命令,扭头对跑向严冲的杨骆源吼叫:“快,快算出来,赶快!”
杨骡源听出来了,帮统大人的吼声里带着掩饰不住或者根本就没掩饰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