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舰!敌舰!前面航道出现两艘敌舰!”
前主桅上的瞭望员刚刚看到两股黑烟就发出警报,随即,他就从望远镜中看到两艘原本应该悬挂圣彼得大帝旗,实际却挂着莫名其妙的十五星旗的炮舰突然并排出现在江心,烟囱疯狂的喷吐出浓烟,借助江水的去势速度飞快的向己方舰队冲来。
前主炮慌忙转动炮口,还未来得及瞄准敌舰,左岸山地中强光闪耀,一发炮弹带着尖利的呼啸声破空而来,“咣”的一声巨响,在前主炮塔后方的舰桥下方炸开,巨大的冲撞力和爆炸威力令战舰猛烈的向后一顿,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偏离了既定航道,斜斜的冲向右岸。
硝烟散去,前主炮塔后的十多名炮手一片血肉模糊,测距仪战位看不到叶连科海军少校的身影,整个舰桥因为基座被掀开一个足足有一人半高的大窟窿而丧失了结构支撑力,扭曲的钢铁在黑烟和橘黄色的火苗中发出“吱吱呀呀”的“惨叫声”,同时忽悠悠的摇晃着,令舰桥指挥室也随之摇晃着。
巨大的冲击波令舰桥里的人统统都失去了知觉,有的被直接震死在当场,有的重伤昏迷,有的被冲击波掀飞出去、落入江水之中,比如新任阿穆尔区舰队司令兼巴甫洛夫号舰长安德烈.伊万诺夫海军上校。
失去指挥的战舰向右前方而去,随着舰艏底部传来“喀喇喇”一阵响,战舰艰难的向前又窜了窜,停了。此时,左舷和舰艉的火炮群才反映过来,因为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各自向着大约3000米处的三锅山第一高地倾斜炮火。俄国海军的炮手们是颇为顽强的,一旦发现目标就毫不停顿的发炮、发炮,将那一地段淹没在火光和硝烟之中,令那里的清军火炮再也没有射出第二发炮弹的可能。
106米长的巡洋舰斜斜的搁浅在水道旁,失去舰桥指挥人员的舰员们各自为战,轮机舱在努力的倒车,试图借着流水的冲击力量解脱搁浅的舰艏,重获机动性。舵手们以人力操纵的方式尽量的配合轮机输出的动力向左转舵,以期为后续舰艇向前击敌让出舰艉占据的主航道。
“咣怆!”一声巨响带着“吱吱嘎嘎”金属摩擦的尾音,一艘从上游而来的炮舰撞在“巴甫洛夫”号的舯部,总算帮助巡洋舰的舰艉向右岸横摆,让出了航道。却......脆弱的炮舰舰艏粉碎,失去舰艏的炮舰打横后吞吸进大量的江水,很快就一头栽在主航道的中央,舰艉高高翘起,左右两条螺旋桨还在无奈的飞速旋转,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停下。
另一艘悬挂十五星旗的炮舰也开始打横,似乎是故意想横在航道上让俄罗斯人号上152前主炮狠揍一般。偏偏的,此时的俄罗斯人号巡洋舰舰长洛布索茨基海军中校看出狡诈的清国人企图,生怕打沉炮舰后反而阻挡住舰队的去路,急忙下令舰员炮手们不得命令不准向“敌舰”开火。
江面上,巴甫洛夫号搁浅,前主炮无人操作,舰桥结构崩散而摇摇欲坠,大火从舰桥下方向上、向后席卷蔓延,两舷的炮火毫无目标的向两岸的村庄发射炮弹,后主炮则有些多余的继续向高地之间的“清国炮兵阵地”开火。
后面,江水中密密麻麻都是落水的陆军们,他们之中只有很少人得到救援,大部分人随着奔涌的江风向下流漂去,直至没顶。当然,也有一部分好运者向岸边游去,落入战俘营中捡回了一条性命。暴怒号确实很愤怒,可在一瞬间,清国的炮火停了下来,它除了一边向已经确定位置并被打得火花四溅高地某处开火,一边救援落水人员,真还没有其他事儿可做。
俄罗斯人号竭力想避开前半截沉入江中、扎入淤泥,后半截还是高高翘起的炮舰,又要提防打横的那条炮舰突然冲撞下来,看到火光熊熊的旗舰,又看到后面乱作一团的舰队,不得已之下,舰长洛布索茨基在升起司令旗之后,还是命令炮击前方炮舰。
两轮炮火打击下,那艘炮舰缓缓倾覆、沉没,彻底封堵了舰队向前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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