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干了,起身忙道:“不可,协律郎乃是正八品官职,然我朝中多少老臣仍只有从八品,从九品者。若将这协律郎一职给一个稚子,恐朝中有人不服。”
有许多人都附和起来。
吏部尚书一瞧,乐了,呵,这不就是那几位想让自家子侄进太常寺做协律郎的人么?
眼看又要吵吵,李世民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说完了没有?能不能让朕说话话?”
“臣等有罪。”几个人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李世民冷笑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又看了郭善一眼,道:“郭善,大臣们的话你可都瞧见了?”
郭善忙道:“臣都瞧见了。”
“那你可知道这协律郎的品阶了?”
“臣也晓得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愿不愿做协律郎?”
郭善一怔,长孙皇后笑着替郭善说话了:“估摸着他没想到他会做协律郎吧。”
这话说得在理,郭善确实打死也想不到会出现这么一幕。
“那就给我听好了,朕敕命你为试协律郎,敕命的诏书明天中书省和门下省就立刻办妥交给尚书省。”又对魏征道:“等中书省和门下省的诏书一到,你就立刻交给吏部实施。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朕不想再议”
“郭善,我大唐官职从不轻授予人。朕让你试这个官,倘若做的好,朕升你的职。若出了差池,朕不仅仅要扒了你的衣服,朕想,大理寺里也要给你留个位置。”
郭善忙扣头,而其他人则松了口气。
试官,终究不是真的协律郎。
李世民冷笑,道:“一个八品的协律郎,竟让这么多大臣惦记,朕瞧你这个位置可不好做呀。”
铁青着脸,一些大臣发现这次皇上似乎是真生气了。
看着拂袖而去的李二殿下的背影,一干人忙喊起了‘恭送皇上’的口号。
李世民走了,一些人看见上面坐着的长孙皇后。忙叩下头哭喊着:“娘娘,臣等全为的我大唐啊,臣等别无私心啊。”
长孙皇后摇头叹了口气,道:“瞧你们这样子,哭哭啼啼的哪儿像是做大人的。都快起来,喝点汤都散了吧。”
命人准备醒酒汤,这是真让大伙儿都散了。
郭善就纳闷儿了,瞧长孙皇后这一脸慈祥,瞧那些胡子拉碴还跪在长孙皇后面前哭的大臣们,他们都羞不羞啊。
老成这样了还跟在人家长孙皇后这小姑娘面前下跪,又哭又闹的跟个孩子似的。
便见一帮人拱手跟长孙皇后称告退,独临走前长孙无忌冲郭善笑了笑,魏征板着脸看了郭善一眼,还有萧跟郭善说了一句‘下旬记得来太砶氯儆 !?
长孙无忌估摸着是因为长孙皇后所以他对自己和善,魏征嘛...郭善对这位千古诤臣的心思猜不透,至于萧d且院笫亲约荷纤玖耍跟自己说一句话算是给长孙皇后的面子?
但估摸着如果长孙无忌知道违章动物是自己唱的话恐怕那笑脸一定做不出来。对了,除了这几个外,郭善感到了孔颖达对自己颇有敌意,还有许敬宗对自己颇有善意。
郭善发怔,长孙皇后啥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最后耳边响起玉清的声音,郭善才如梦方觉。
“娘娘让我送你出宫。”
郭善忙道:“臣还没来得及谢谢娘娘呢。”
玉清噗嗤一笑,道:“娘娘哪用您的谢?以后在太常寺好好办事儿别给娘娘丢脸就成。你瞧着啊,这满朝的大臣都等着看娘娘和陛下的笑话呢。只要你出了丑,他们又得给陛下上眼药了。”
“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事儿?”郭善问。
他就猜其中有端倪,觉得脚下好大的坑。
“那些事哪儿是我一个宫女敢非议的...诶,走这边。”她道,便领郭善往外走。
“玉清姐姐,今儿那位让我作诗的大将军是谁啊?我写了诗讽了他,他不会记恨我吧?”原本郭善没想过入朝为官,所以也不怕得罪权臣。但是现在披了官服就得同殿为臣了,低头不见抬头见,郭善怕啊。
“郭大人,您可别叫我‘姐姐’了。先您还不是协律郎时叫叫无妨,现在您是大人了,怎么敢再这么胡乱叫?”玉清忙道。
郭善听言却道:“怎么做协律郎了就不能叫了?这协律郎又不是什么多大的官儿,你没瞧见前面还多了一个‘试’么?说不定哪天我做错了事儿违背了圣意就得到大理寺去。那时候才想起你这个姐姐了,岂非太也无耻了点。”
郭善一来是没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习惯,二来他还真不觉得这位姑娘身份差。
“瞧你太会说话,不过终究于礼法不合。”她道。
“何为礼法?”郭善冷笑:“《商君书·更法》中言:因事而制礼,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
又道:“你年长我,我叫你姐姐有何不可。叫你姐姐又不碍天下人的事,别人怎能干预?”
“但到底身份有所不同,你是朝廷命官,而我只是一个婢子。命官称呼婢子做姐姐,古来不曾有过。”她道。
郭善听言笑了:“前一刻我不也只是个闯了祸的孩子么?你又怎么知道你下一刻不会飞黄腾达。再说了,如果论身份,你是婢子那也不是普通的婢子。你是一国之母的贴身近侍,是跟娘娘有十多年的旧人。一般大臣在娘娘跟前说话还未必比您的话管用呢;依着我瞧啊,见了朝廷的大臣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