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刘爽送上来的箭矢,刘赐沉默了。刘赐虽然也有不臣之心,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和朝廷翻脸,七王之乱和他父亲刘长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在没有十足十把握的前提下,以刘赐胆小的性格,他绝不会冒险。刘爽刚才几句话,正中刘赐痛脚,脑子里开始对韩焉起了厌恶。
六安县令一直跪在旁边,听着刘赐、刘爽父子说那些蹊跷的事情。他只知道当年刺杀苏任的有淮南王的影子,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韩焉的事。既然韩焉能刺杀苏任,自然也能刺杀与苏任交好的世子刘爽。六安县令,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断,或许是那个刺客在刺杀刘爽的时候,错把刘爽亲随当成刘爽,这才导致了刘爽亲随的死。
那块玉佩,六安县令略一思索也明白过来。韩焉说这是他家传家之物,但是玉佩虽好,也值不了多少钱,以韩焉家的势力、财力,这么小的一块玉佩才不会放在眼里。韩焉之所以那么说,恐怕掩人耳目的成分更大一些。
想到此处,六安县令一下子豁然开朗,也向前爬了几步:“大王容禀,下臣听了世子所言,觉得这个韩焉便是世子府凶案的真凶,虽然韩焉身娇肉贵,但他手下或者门客中应当有不少能人,潜入世子府杀人不是难事。”
张广昌看了看刘赐,瞪了六安县令一眼,心道:这个时候,你搀和什么,搀和的越深便死的越快。正如张广昌所料,六安县令的话音未落,刘赐狠狠的瞪了六安县令一眼:“哼,信口雌黄,来呀,拖出去,斩!”
六安县令大惊,连呼冤枉。刘赐没有丝毫手软,如此机密本就不能让外人知道,六安县令没被赶出去只是个巧合,若他听了不说话,也就罢了。偏偏不长眼还要显摆一下,刘赐岂能让他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杀他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便宜了。
杀猪一样的六安县令被拉了下去,大堂中静悄悄的。过了好久,刘赐淡淡道:“起来吧!”
“谢父王!”刘爽在心中长出一口气,卫庆的计策果然奏效,看样子刘赐是信了。刘爽这一次很听话,按照卫庆所言,没有急功近利,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刘赐自己慢慢琢磨。
过了好久,刘赐起身:“本王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喏!”张广昌和刘爽送走刘赐,退出大殿。刚走了几步,一名内侍便叫住张广昌,刘爽看的清清楚楚,也没介意径直出了王宫。一钻进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去翠香楼!”
二楼靠窗的雅间中,苏任正与黄十三、蛮牛三人喝酒吃饭,说起昨天赢广济生气的样子,三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老贾推门进来,对苏任道:“先生,世子来了!”
苏任止住笑声:“让他上来,正要去找他问问卫庆的事情。”
老贾答应一声,退出去请刘爽。苏任给黄十三和蛮牛使了个眼色:“一会你俩可要配合好了,不能让刘爽觉得咱们好糊弄!”
黄十三点点头。蛮牛愁眉苦脸:“咋配合呀,我不懂!”
“闭嘴、瞪眼、凶狠就够了!”黄十三将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蛮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