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回来了,只有他一人回来,而且身上还带着伤,是被阿巽送回来的。苏任看见来福那一刻被吓了一条,来福竟然昏迷不醒,看了来福一眼,苏任立刻让蛮牛去请淳于意。这是文党的在长安的护卫,也可以说是文党的子侄,他有个三长两短不好给老师交代。
淳于意看了看又号脉之后,便皱起了眉头:“皮肉伤倒是不太严重,中的毒却很古怪,老夫需要研究研究。”
苏任问道:“可有解?”
淳于意道:“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虽然这毒很霸道,幸好在中毒之初便服了些解药,如今留在体内的毒只有少许,只是麻烦一些而已。”
苏任长出一口气,给淳于意施礼,没敢打扰淳于意救人,带着阿巽等人退出了来福的房间。一出门便吩咐黄十三和蛮牛,暂时不要将来福的事情告诉文党,必定文党老了,若被吓个好歹来不划算。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回到自己的房间,苏任立刻问阿巽。
阿巽连忙道:“我们是在洛阳发现的,至于怎么受伤和中毒不知道,根据鼓上骚和白日鼠的报告,墨家人和方仙术的人都在洛阳停留过,从时间上推断,方仙术的人下手的可能行更大。”
苏任的眼中露出寒芒:“继续查,一定要弄清到底是谁下的手,对了,只有来福一人吗?”
阿巽点头:“发现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墨雨不在身边。”
“对墨家和方仙术加大监视力度,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其他的可以放一放,明处的敌人不可怕,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些躲在暗处放冷箭的家伙!”苏任一扭头,对黄十三道:“现在你就回楼观台,告诉冷峻和霍金、石宝几个要格外小心,防备这些家伙暗中下手!”
苏任本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牵连,隐秘门派几百年来即便是没怎么露面,也是根深蒂固,不像那些皇亲国戚好收拾。这些人有胆子有手段,最可怕的是没有底线,干什么事情靠的就是自己的好恶。来福的伤势估计就是人家给苏任的一个警告,但是苏任决定将警告当成挑衅来看。
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蛮牛送饭进来的时候被苏任的脸色吓了一跳。慌忙将手里的托盘放下,转身出去给苏任打水洗脸。冰凉的井水透着彻骨的寒意,苏任将脑袋埋在里面足足有两分钟,这才吹着泡泡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呼吸,接过蛮牛递过来的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一声不吭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苏家今天格外安静,都知道家主心情不好。长安城里的房子只不过就是一个住处,里面的下人和仆役全都是临时从街上卖来的,所以没人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吃罢饭,去后院看了看来福。虽然还没有醒来,气色至少比昨天强的多。淳于意也是一夜未睡,老头坐在太师椅中歪着脑袋打盹。阻止了徒弟要将淳于意叫醒的举动,苏任又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既然要和那些人斗,那就得找个战场,无论是长安还是楼观都不是苏任心中的战场。
出了家门,抬腿上了马,一带马缰,白马迈开四蹄朝前走。苏家的院子处在长安城的东南角,这里是商贾的聚集区,苏任在商界名声很高,一路上全都是打招呼的熟脸。苏任面带笑容一户户的打招呼,偶尔停下马和相熟的几个商贾说几句话。
逛完了西市,下马进了翠香楼。掌柜自然认识苏任,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招呼。拒绝了掌柜要将自己安排进雅间的举动,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大厅中央的桌子上。正对门的舞台上,一个满嘴白沫的先生正拿着一张大汉报绉绉的文章没人听得懂,所以那个说书的先生就还需要自带翻译功能。
“……此次马邑大胜,斩杀匈奴三万一千人,俘虏四万多,缴获的战马更有上万匹,这一次的大胜,保证匈奴人在十年之内再不敢往南一步,但是朝廷为了防备匈奴人,分别在雁门关、嘉峪关修建了堡垒,以长城为防护,并派北军驻守晋阳,南军驻扎虢国,只要匈奴敢来,又是一个马邑大胜,……”
“好……!”堂下的人一阵叫好,有几个识趣的还相互议论几句,搞的好像他们对朝廷大事了如指掌一样。
苏任也叫了一声好,声音奇大,引起了附近几桌的主意。一个头上带着帽子的商贾眼睛一转,给同桌的人打了个招呼,拿起酒壶起身来到苏任桌边,腰弯的很低:“敢问足下可是苏先生?”一口的蜀中强调,听了就让人舒服。
苏任看了看那人,那人连忙道:“小人也是蜀中商会的,不是第一批加入的商贾,苏先生自然不认识,上个月才来长安本打算去拜访先生,后来听说先生在马邑,回来之后又有朝廷大事要处理就没敢打扰,今日偶然相见过来敬先生一杯酒,还请先生不要嫌弃。”
苏任笑了笑,示意那人可以坐下:“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买卖的?”
“哦,小人洪城,做香料的,生意太小上不得台面,蜀中人喜欢熏肉,对香料用的少,这才来长安碰碰运气。”
“说的也是,不知你做那样香料,是从岭南送来的肉桂那种还是……”
“小人和西域人有些联系,所以小人做的是西域的香料,成本太高,做起来很吃力,商会中我们做香料的只是很少的人,所以不好做。”
“西域?你熟悉吗?”
洪城连忙摇头:“不是太熟,都是西域人送货过来,听他们说一路上盗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