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战争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苏任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乌桓、鲜卑联军最后时刻的到来。所以,北地显的格外安静。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却彻底乱了,乱成了一锅粥。
久不进宫的馆陶公主突然出现在仁寿宫太后的居所里。见到太后的那一刻,馆陶公主哭的和个泪人一样,抱着太后的脚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伤心。太后心中非常受用,当年他还是王美人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刘彻上位,没少巴结馆陶,送金子、送银子,能送的都送了,尊严在那个时候没有任何意义。看着现在馆陶公主的样子,和当年的自己怎么那么像。
“咳!”田蚡咳嗽一声:“长公主起来吧?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您这么只是一味哭,如何让太后帮你?”
太后也连忙道:“是呀!快快给长公主那个坐垫,我们姐妹好久都见了,老身实在想念!去让人准备些酒菜,老身要与长公主喝几杯。”
“多谢太后!”馆陶公主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
平阳公主冷笑一声:“姑母,您这好长时间不进宫,今日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说说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太后瞪了平阳公主一眼:“混账,有这么和长公主说话的吗?”
田蚡看了平阳公主一眼,露出一个赞许的神情:“是呀!长公主哭的如此伤心,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虽说阿姊很少过问朝政,但家事还是要管的,陛下也十分孝顺,只要不是关系国政,陛下还是会听太后的话。”
馆陶公主强忍住眼泪,声音哽咽,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太后面前:“太后救我!”
太后被吓了一跳,往常十分强硬的一个人竟然如此再而三的低声下气,看来遇到的事情可不小:“你们两个快将长公主扶起来!快!”
馆陶公主跪在地上死死不愿起来,平阳公主和田蚡拉了半天竟然没拉动:“太后,不是臣,臣绝没有害陛下的心思,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干的!”
听到有人要害皇帝,太后、平阳公主和田蚡也坐不住了,立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馆陶公主虽然跋扈,却明白一个道理。他是刘家的女儿,有刘家在位一天,他就是公主,即便他这个公主混到现在连鸡都不如,可那也不是谁想招惹就招惹的。如果哪天刘家的江山完了,她这个公主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是,别说以前自己得罪过的人不会放过自己,就凭自己这点本事能不能活命真不好说。
馆陶公主是个聪明人,他看的出来当今皇帝是个什么人。就算皇帝昏庸些,皇帝身后那是有聪明人的。别的不说,就一个苏任也不是想抓就抓想揉就揉的主。长安城如今没有发生事情,果真出了事情,苏任手里可有大军,只要一个勤王喊出来,别说自己府上的人有多厉害,在苏任的大军面前连臭虫都算不上。匈奴人厉害吧?现在如何了?
所以,馆陶公主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告密。而且要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告密。这样至少能将自己摘出去,即便最后真的牵连到了自己,到那时自己也有话说。若真的自己跟着人家走,结果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还要附带身败名裂,这可不是馆陶公主想要的。
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不带任何遗漏的向太后、田蚡、平阳公主说了一遍。其中,自然将自己说成一个受害者,完全是那种被迫、被逼、被利用的角色。
“混账!一个小小的谒者竟然如此歹毒!”太后听罢大怒:“廷尉府是干什么的?执金吾都是些死人吗?陛下刚走,长安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竟然不闻不问?还有那些勋贵他们要干什么?造反!去,将廷尉和执金吾给老身叫来,老身倒要问问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是不是吃的舒服?”
“阿姊息怒,此事恐怕……”
“你呀!就是胆小不堪大任,难怪陛下看不上你做丞相!”太后瞪了田蚡一眼:“对了,还有窦婴,也一并给老身找来!老身要看看他这个丞相是怎么当的!”
时间不大,丞相窦婴、廷尉张汤、卫尉灌夫、御史大夫王恢、司空汲暗等大大小小的朝官全被集中到了仁寿宫。还没进宫门,窦婴便碰见了张汤和灌夫几人。三人对望一眼,灌夫心里憋不住话:“怎么回事?太后什么时候竟然……”
张汤板着脸:“此事蹊跷,不见得是好事!”
“怎么?你是说太后趁陛下不在,要……”
窦婴咳嗽一声:“你又胡说,什么时候才能管住你的嘴?上次的事情望了?”
王恢和汲暗也匆忙赶到,汲暗窦婴等人也在,立刻觉得事情不对劲。王恢左右看看:“几位可知道太后召见是为了何事?”
几人全都摇头,只有张汤沉默不语。王恢问张汤:“廷尉大人知道?”
张汤看看几人:“学生也是猜的,有人看见馆陶公主的车驾一个时辰前进了仁寿宫。”
“馆陶公主!难道是……”灌夫大惊,差点说漏嘴。
窦婴深吸一口气:“诸位,走吧!太后召见我等不可迁延!”
仁寿宫是去年刘彻专门为母亲修建的,派人让苏任设计的图纸,用公输家的技艺,采用的全都是最好的材料,可谓是不惜工本不惜人力,花的钱比当年苏任修建书院街还多。建成之后,凡是看过的人都说好,亭台楼榭不足为奇,最奇妙的是竟然建了一个活动场,没事的时候太后可以在这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