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公羊榷的态度虽然和蔼,但是语气里透着一股生硬和排斥。
林深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他的直觉也一向没有欺骗过他,因此,他对这个红姐和申屠子珺都很尊敬的公羊榷没有一点好感。
“我叫林深,请你赶紧让开,我没时间陪你闲聊。”林深有点不耐烦的说。
“哼,小子无礼。”公羊榷脸一沉,有些倚老卖老的说:“方红,子珺,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子义伤情严重,就算是老夫也只能给他尽力吊命,如果他乱打乱撞的害了子义怎么办?你们不心疼人命,老夫还心疼自己的名声呢!”
方红,也就是红姐,她也姓方,其实是方筱雨的一个远房堂姐。
最后一句话,其实方红和申屠子珺都不爱听,但是公羊榷医术高明,在方家救了不少人,威望也很高,不是方红和申屠子珺能冒犯的。
而且申屠子义不是方家的人,方红在方家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话,靠着方筱雨才把公羊榷请过来的。公羊榷虽然没有推辞,但是也一直不太情愿,除了方筱雨以外,对别人都很轻视。
“公羊榷,您可能不知道,这位林兄弟是子义非常敬佩的人,我想,请他看看应该没错。”方红忍气吞声的说,她心里想:现在还不知道林深的深浅,说不定以后还要指望公羊榷呢,可不能得罪。
申屠子珺也恳求说:“是啊,请公羊榷不要生气。”
不过她们的态度虽然低下,仍然让公羊榷大发雷霆。“好,既然你们不信任老夫,那老夫走就是了,告辞!”
“公羊榷,您请留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方红赶紧拦住公羊榷,低三下四的哀求起来。
林深看得心烦,突然抽了抽鼻子,仔细分辨了一下药味,然后愤愤的拉住方红说:“红姐,你别求他了,不过是一个庸医,说不定子义师兄这么久没好,都是他下错方子的关系。”
方红和申屠子珺两个人惊呆了,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当着公羊榷的面说这么冒犯的话,而且话已出口,这时候再拉林深也没有用。
“完了!”申屠子珺心里一凉。
“好!好!好!老夫是庸医,倒要看看你这位神医是怎么治人的。”公羊榷被气得乐了,猛地一甩胳膊,把方红狠狠地推开。
他不打算走了,决定要留下来看看笑话,等林深出了丑再狠狠的奚落一顿。有方筱雨这层关系,他不可能一走了之,必须要让方红和申屠子珺知道,自己答应来治申屠子义是给了她们多大的面子
方红急得直搓手,看着公羊榷铁青的脸色,只能以哀求的眼神看着林深,希望他能亲口道个歉。
不过林深不但没有说软话,反而不依不饶的嘀咕说:“我说的不对吗?你闻闻这药味,吐鲁番的火麒子、远洋火山瑚,都是极阳的药材,要用纯阴药性的东西做药引子才行。但是他用的什么,川西铁线蛇的蛇胆?蛇胆虽然是阴性没错,但是铁线蛇毒性猛烈,蛇胆里自带了三分火性,用来做药引不但不能冲和,反而会加剧药性的霸道,如果不是子义师兄身怀内功,可能伤还没好,身子就先被药性给冲垮了。说他是庸医,已经是客气了,我还没说是谋财害命呢。”
这番话一说出来,包括公羊榷在内,都愣住了。
方红和申屠子珺虽然对医术只是一知半解,但是也知道药性相生相克的道理,林深说得有理有据,实在不像是瞎编的。
而公羊榷是大行家,又是自己开的方子,更知道林深说得没错。当初,他手头上没有合适的药引子,又不重视申屠子义,这才懒得费事,直接用了铁线蛇蛇胆。
不过欺负欺负外行也就罢了,现在被人当面揭出来,公羊榷的一张老脸顿时就挂不住了。
“哼,小畜生,胡说八道。老夫的医术,也是你能妄加评论的?我看你也就会这点纸上谈兵的本事,懂不懂要因病下方的道理?”
林深本来就担心申屠子义,一听公羊榷不但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顿时就被激怒了。林深学的东西很杂,但是能出师的只有武功、医术和易理。他从一开始学医术就被告诫:医者父母心,如果一个医者连他的患者都不重视,他就没有资格再去行医。
当初,田语瑶科室里的丁主任只是疏忽,就被林深一顿教训,公羊榷这已经可以算是草菅人命了。就算不是申屠子义,只是个普通的陌路人,林深也不能容忍。
林深冷冷的喝道:“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能把子义师兄治好,你就跪下向他赔礼道歉,并且从此不再行医。如果我输了,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这么严重的赌约,直接惊呆了方红和申屠子珺。一面是终生的前程,一面是珍贵的生命,无论谁输,都承担不起后果。
“林兄弟,这个赌太重了吧!”方红试图劝阻,却被林深冷冷的拒绝了。
林深神情肃然的说:“天生万物,各行其道,医者的存在,就是为了救死扶伤。一个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人,不配做医生,如果我不教训他,那么不要说是师门,就连自己的良心这一关都过不去。”
申屠子珺呆呆的看着林深,这时候的林深,又展现出了他击杀僵尸怪人和江一山时的那种威严,这是一种让人从心底敬畏的感觉。
公羊榷怒视了一眼林深,但是被林深冷冷的看了回来,竟然发现自己不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