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世钊闻言立马松开了顾以芊,她本来就已经晕倒,这下干脆直接软软地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红,看的人触目惊心。
莲生痛恨顾以芊,但她实在是看不过去顾以芊这番模样。毕竟对于女人而言,看到女性大堂广众之下经血弄一身,这才是世间最尴尬的事情,莲生过去在公交车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看着人家自己都要脸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莲生看着王贵妃出面,估计郁世钊不会乱来,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郁世钊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喊道:“等下太医就来了,我要叫你看看我的清白。”
“你就那么确信自己清白无辜?”莲生似笑非笑,眼神中藏着愤怒。
“不错。你不能怀疑我,那个女人陷害我!”
郁世钊越说越气愤。
王贵妃张罗着叫太监们赶紧将顾以芊抬起来,郁世钊看着他们制止道:“不可将这等污秽之物送到万岁那里,会影响养心殿风水。”
在王贵妃心里自然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郁世钊这一嗓子提醒了她,急忙喊着叫太监将人往北三所送。
顾以芊此刻悠悠醒来,知道自己身在软轿内听着要把自己抬到冷宫去,心里痛恨,却又无可奈何。抬头看了一眼,从帘子看到了莲生,心里恨的紧咬着牙提醒自己:就是这个女人害的你这般狼狈,顾以芊你记住了,她害死了你姐姐以茉,现在又害的你成这般,你定要记住了。
顾尚书是外臣,不能在宫里自由行走,只能低着头走到莲生面前,对莲生说:“莲生,她总是你姐姐,求你看顾她一下。你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
莲生看着顾尚书一脸慈父模样,心里直犯膈应。
“大人想要本官如何看顾呢?”
顾尚书知道莲生记恨自己和顾家,此刻却顾不得什么面子,闻言急忙说:“既然殿下要你跟着你。就请你多费心,看着点你姐姐,总是娘家人。”
莲生笑了,看了看周围一团糟,没人注意自己这边。低声说:“你们尚书府的人还真是都够厚脸皮。”
顾尚书一愣这怎么说话呢?
“我喊住郁世钊帮她,不是因为我可怜她而是因为我可怜女人。尚书大人,恕在下实在不懂我和她哪里还有姐妹之情,你扪心自问,抛开相关利益,心里是如何看待我和芳生的。”
说着就紧走几步几步跟上轿子,她此刻内心纠结,想相信郁世钊,心里却又格外酸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该想什么,脑子里一团糟,浑浑噩噩。这么一犹豫的功夫,王贵妃已经拉着她的手跟在软轿后面说:“我可走不动那么远的路,你扶着我点。”
王贵妃现在对莲生很有好感,她也不是看重家世的人,觉得这丫头迟早是我家的媳妇,亲近一点也没什么。莲生自己也想弄清楚这件事,同时又被王贵妃拉着,就这样半推半就跟着走。
到了北三所。王贵妃累得气喘吁吁,张罗着叫太监把人往屋子里抬。
莲生扶着王贵妃坐下,后者拉着她的手不住地自言自语:“那么多血,那孩子一定是没了。哎呦,这可是我第一个孙儿啊,怎么会这样。”
莲生不着痕迹地抽开自己的手,往一边站了站。
太医此刻已经赶到北三所,见过了王贵妃,就由宫女领班带着去看病人。过了一会,听着里面郁世钊的咆哮声:“什么有孕流产?怎么可能?老东西,你不仔细看好了,爷今天就要你的脑袋!”
接着是太医的求饶声,宫女的惊呼声,磕头声,乱成一团。
“这是要气死我啊!”王贵妃气的浑身哆嗦。
莲生看不过去,打开门喊道:“吵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太医不知道莲生是何人,以为是贵妃身边的女官,一见她如见到救星,急忙说道:“侧妃的确是滑胎了,小的如何敢说假话,这个胎位不正,滑胎也是有的,小的也没有办法保住胎儿。”
“她怎么可能有孕!怎么可能!”
郁世钊气恼地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太医:“你说!啊?她怎么就能有孕!”
太医完全不懂他在愤怒什么,吓得六神无主,嘴里不住喊着:“王爷饶命,贵妃娘娘救我。”
莲生见太医岁数那么大,被他拎着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叹口气道:“太医只是讲出实情,你何苦和他过不去。”
郁世钊松开太医,狠狠地回身一拳,打在床头,顾以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郁世钊一拳打在自己身上。那太医吓得连滚带爬跑出去,王贵妃身边的大太监看情景不对,对屋子里的宫女们使个眼色,大家一起悄悄退去。
郁世钊站在床头,俯下身睁大眼睛盯着顾以芊看。
顾以芊哪敢看他,眼睛往旁边搜寻,一眼看到莲生,嘴巴一憋装出委屈的样子:“三妹妹救我。”
“说啊,那孽种是谁的?”
郁世钊阴森森地问。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说妾,妾身出身书香世家,怎会做这等……”
“得了,你就别恶心我了。”郁世钊打断她的悲悲切切:“这屋子里现在就咱们几个人,你就别装了,你们家啥德行自己心里清楚,说吧,说出来真相本王保证可以饶你一命。”
“真相?”顾以芊偷偷瞄了莲生一眼冷笑道:“我的殿下,您何必在三妹妹面前假装正人君子呢。我们是正经夫妻,自然是您的骨血。”
“混账,你们顾家……你们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