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到了午时,蒋老太太命人备好了饭菜,亲自走到床前就要给齐王行礼。
萧远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到自己面前,才回过了神,忙起身扶住蒋老夫人道:“老夫人不必多礼,原该本王拜见老夫人的。”
蒋老太太看了看床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省的苏璟,叹了口气,道:“老身已着人备下饭食,仓促之间,没有什么好菜招待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萧远忙道:“老夫人言重了,本王就不用饭了,只是本王那些属下,还请老夫人妥善安置,本王这里谢过老夫人了。”
蒋老太太也是打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早已明白了萧远的心思,知道他这时候也吃不下,便不多劝,只点点头,又叫人备些点心茶水放在萧远手边。
蒋老太太带着两个丫头往外走,才出了门正好碰到了来看苏璟的蒋绮玉。
蒋老太太见她亦是满脸忧色,拍拍她的手,“先去吃饭吧,吃了饭再来看你表妹。”
“老太太先去吧,看过表妹我才能安心。”蒋绮玉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
“你们姐妹倒是亲厚。 ”蒋老太太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去吧,看了你表妹赶紧来吃饭,一会儿菜冷了。”
蒋绮玉便带着青儿进去了。
蒋老太太一边抹着泪往外走一边对着身旁的两个丫头道:“璟儿是不是犯着什么了?这没多久的功夫都伤了三四回了,从前可是连病都几乎没有生过,要不要请个道士来看看?”
绿书扶着老太太慢慢往前走,轻声道:“如今,只怕老太太也作不了主了,还得看看齐王的意思。”
“唉!”蒋老太太叹了一声,便不做声了,那齐王是带兵的人必定是不喜这些的。
蒋绮玉进了屋子,只见苏璟被一床水绿的锦被盖得严严实实。
走到近前一看,水绿的锦被下露出一只胳膊,正被齐王握在手里。锦被边缘露出一点浅蓝色的衣袖,正是上山的时候苏璟穿的衣裳颜色。
“哎呀,秋云,怎么璟妹妹还穿着先前的衣裳,那上面又是泥又是血的,睡在床上怎么能舒服,还不赶紧给你们姑娘换件衣裳。”蒋绮玉见萧远守在床边,倒也不敢大声,将秋云拉到一边道。
秋云为难地看了齐王的背影一眼,小声道:“不是奴婢不给姑娘换衣裳,是齐王不让,说是翻动了姑娘恐怕会让毒气走得更快,奴婢想着,这是要命的大事,就没有动姑娘。”
蒋绮玉心里一突,这话本就没有说错,人一动,血脉就活,毒气本就在血脉里,自然走得更快。
这倒是不好再说了什么了,若是再说,只怕齐王要起疑了。
蒋绮玉又再看了床上的苏璟一眼,眼皮跳了跳,只得道:“原来如此,倒是我不知事了,那就待御医看过了再换吧。”她说完便带着青儿出去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一路上眼皮直跳。
“青儿,不会有事吧,我怎么总是觉得有些不安那。”蒋绮玉抚着自己的胸口道。
“小姐,不会有事的,别自己吓自己了,就算有什么事,也由青儿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到小姐。”青儿扶着蒋绮玉低声说道。
主仆两慢慢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