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武到了账房,将按了手印和签了字的分家书一式两份‘交’给了陈账房,陈账房拿出一个信封,他‘抽’开一看,里头是苏州一个三百亩地的庄子,还有一张两千两银子的银票。.. 。
加他两口子手里先前的一个两百亩地的庄子,还有一些细软,足够一家子过舒舒服服的日子了。说起来苏成对他也着实不算差了。
偏偏苏成武觉得不甘心,大哥家产丰厚,给他这么点儿,是心太黑!从没想过他大哥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了进士,又娶了娘家得力的妻子,方才有了今天,并非祖遗荫,与他关系实在不大。况且苏府下一辈眼看着大了,不可能总不分家的。
这便是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了!
苏成武拿了东西,骂骂咧咧地出来,走到‘门’房,见苏老太太如‘门’神一般,指挥着丫头婆子小厮们往里搬东西,吴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傻愣愣地看着。
他将事情与吴氏说了,吴氏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前些时候撺掇着老太太走,原是看老太太手里产业不少,足有几万两银子了,哄了老太太去,她手里那些东西将来不都是他们的,哪知道,不打回转还好,总算老太太还跟他们一处,有个盼望。
现在自己一家子被赶了出来,老太太反倒留下了,那岂不是越发亏大了!吴氏不管苏成武是不是在分家书按了手印,在苏府大‘门’口,撒泼打滚起来,直嚷着做官的大哥欺负弟弟,要将他们一家子赶出去。
苏府‘门’口很快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苏成接了小厮的信儿匆匆忙忙赶出来,见了这情形也发了狠,叫丫头婆子们将吴氏拉开,别脏了苏府的地儿。
这下可把吴氏惹炸了‘毛’,往日里苏成和她偷情的时候,两人是何等恩爱,苏成都是心肝宝贝叫个不停的,如今竟然无情到了这个地步。
定是有了年轻漂亮的娘子,将旧人扔到一边了,何况陈‘玉’娇还怀着身孕,千娇万贵的,自然更没她什么事了。
对情郎的失望,和对陈‘玉’娇的妒火一下子冲昏了吴氏的头脑,她发狠挣开拉着她的两个婆子,冲到苏成跟前道“你这万贯的家财,不给你侄儿,却要便宜了外人,我笑你做了活王八还不自知!”
苏成武此时也豁了出去,他恨恨地道“大哥又没个儿子,将来还不是要从我的儿子里过继一个,你现在这么狠,到时候还要指望着我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到头来这苏府的家产还不都是我儿子的!”
苏成听着这两口子的话,话里有话,一是说陈‘玉’娇偷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二是暗示他今后也不会有儿子。他才四十出头,怎生不出儿子了!这两样无论是哪一样,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他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将苏成武‘抽’到了地。
眼见苏府‘门’外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苏成到底是做官的人,还要脸面,勉强压下火气吩咐道,“先将大‘门’打开,将马车赶进来。”又狠狠地对苏成武夫妻道“你们两个进来把话说清楚!”
‘门’口看热闹的也有陈‘玉’娇院子里的丫头,听了苏成武夫妻的话,只觉得不好,飞奔着回去给陈‘玉’娇报信儿去了。
陈‘玉’娇得了信儿,神‘色’有些不大对头,她将小丫头打发出去,留下贴身丫头‘春’‘花’,道“这可怎么办?”
‘春’‘花’淡然一笑,“太太怕什么,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太太又没被人捉住,有什么好怕的?太太只管理直气壮的,他们才拿不住你!”
陈‘玉’娇一想也对,自那次以后,因为怀了身孕,自己也没和表哥再有什么联系,自己的贴身物件儿一件不少,谅他们也没有证据,只不过是捕到了些风声,胡‘乱’说的罢了。
她赞赏地看了‘春’‘花’一眼,“好丫头,难为你聪明又忠心,将来我绝不会亏待了你!”
两人拿定了主意,便开了‘门’,陈‘玉’娇便在‘春’‘花’的服‘侍’下往前院去,她倒要听听看,苏成武两口子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
到了前院,苏成和吴氏夫妻都在书房里坐着,苏成面‘色’铁青,方才老二两口子说的话太过让他震惊,他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这时陈‘玉’娇扶着‘春’‘花’的手过来了。
她朝着吴氏夫妻冷冷一笑,先发制人,“我方才在院子里都听说了,弟媳‘妇’夹枪带‘棒’地影‘射’我,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因你们夫妻觊觎老爷的家产,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也不要这张脸了,豁出去咱们到官府辩个明白!”
苏成见她进来原觉得一片绿云飘了过来,此时听到她理直气壮的一番话,方才觉得头的绿云散了些。
“小叔和弟媳口口声声我行为不端,那咱们今儿当着你大哥的面儿,一五一十地说一说,这‘奸’夫姓甚名谁?住在那条胡同?我又是什么时候和‘奸’夫幽会过!”
陈‘玉’娇的话掷地有声,她脸也是一脸的正气,倒叫苏成又更信了她几分。
吴氏和苏成武夫‘妇’对望一眼,他们哪里知道‘奸’夫是谁?只知道给大哥下了‘药’,他是再无生育的了,以此得出结论,陈‘玉’娇必定是偷了人才有了身孕,此时叫他们‘交’人,他们又如何‘交’的出来?
苏成见他们的脸‘色’不对,越发笃定了这是吴氏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