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国公府的宴会叫庆王这一闹,顿时气氛就有点怪怪的,不少‘女’眷将目光往西关候母‘女’那边扫,好在那一对母‘女’还算沉得住气,两人都是面‘色’淡然,似乎方才发生的事情都与她们无关。 。
中午开了宴席,原打算停留一整天的夫人小姐们都纷纷告辞,西关候母‘女’也向于婷婷辞行,于婷婷抱歉地道:“今日的事,都怪小‘女’不好,让夫人和小姐受了委屈,真是对不住了。”
西关候夫人大度地一笑,“夫人说的哪里话,有些事情也并非是令千金的错,怎好怪罪令千金呢?”
朱少卿亦是对着苏璟微笑颔首。
苏璟心下黯然,朱小姐和庆王实在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都怪自己无意间惹上了庆王这桩fēng_liú债。
西关候夫人和朱少卿上了马车,这才冷笑一声道:“老萧家还真是专出情种,代代都要出几个!没想到庆王看着不错,内里却是个糊涂的!”
她转向朱少卿道:“我儿委屈了!可惜这婚也不能退,不然退了婚,情愿我儿嫁个平凡些的人家,也好过受这种气!”
朱少卿苦涩地一笑,扑在西关候夫人怀里,“娘,真的没有法子退婚么?庆王对苏小姐痴‘迷’至此,又公开宣称要与齐王为敌,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退婚?”西关候夫人原是说的气话,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退皇家的婚啊,她叹了口气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一桩亲事,这婚,只有皇家能退,我们家不能退啊!”
朱少卿闷闷地倚在西关候夫人怀里,默默无语。
庆王说到做到,回去上了一封折子给皇上,坚称令国公之‘女’孟轲是几个月前坠崖不知所踪的庆王侧妃苏璟,并求皇上将他的侧妃还给他。
本来满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后院就已经议论纷纷,庆王此折子一上,朝堂上也是议论纷纷,大理寺少卿苏成文终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时之间悲喜‘交’集。
喜的是亲生‘女’儿终于成了齐王正妃,悲的是成了齐王正妃的那个姓孟名轲,与他苏成文半点关系也没有。
不少同僚也向他打探此事,他一律摇头不答。
萧臻看着庆王的折子十分头疼。
当日他对苏璟的出身不太看好,因此迟迟没有下旨封苏璟为齐王妃,谁知趁着齐王出征,叫庆王母子抢了先手,封了苏璟为庆王侧妃,这以后,他简直是处处被动,眼看事情一下子就成了现在这种不好收拾的局面。
好在如今庆王的折子顺利地转移了英国公府的视线,使得他们不会将目光钉在齐王府和令国公府联姻上面,现下朝野都是议论纷纷,关注的焦点都是孟小姐到底是不是从前的苏小姐。
而没有人注意到,掌着五军营的齐王和掌着神机营的令国公联姻之后会带来什么后果,这是令萧臻满意的地方。
萧远进宫请旨的时候,是给他‘交’了底的,苏璟是令国公夫人的爱徒,令国公夫‘妇’愿意认苏璟为‘女’,这叫他大喜过望,令国公孟祁如今掌着神机营,这一联姻,于萧远实在是大有好处,因此便也爽快同意了,谁知道,庆王竟然想起告御状来了,非要让他判出个是非来。
怎么判?他明知孟轲就是苏璟,但这事万万不能依了庆王,不然,萧远那小子还不得找他拼命!
他将手里的折子往炕桌上一扔,抚着额头道:“小陈子,这下可不好办了,唉,朕的儿子还真是,怎么都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犟种!”
陈公公忍不住一笑,“我看皇上也不用愁,让齐王和庆王自己想办法去,皇上只需要高高地在御座上坐着,随他们吵去,到时候谁有道理就判谁胜好了。”
“唔,很是,朕这是头疼什么,要头疼的是那两个小子吧!哈哈!”萧臻愉快地笑了两声。
他拿起朱笔,在庆王的折子上批注了一行小字,对着陈公公挤了挤眼道:“也好,朕也做一回青天大老爷,判一判这千古奇案吧!”
皇上要亲自判定庆王诉齐王强夺人妻的案子,很快这事就从朝堂之上传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满京城的民众们十分感‘激’苏小姐这一年来源源不断地给他们带来了众多出乎意料的新闻,让他们茶余饭后有了许多的谈资。
现在满京城的档口,都开了赌局,赌孟小姐到底是不是苏小姐,如今的风向押孟小姐就是苏小姐的占多数。
也有押孟小姐不是苏小姐的,比如那天亲眼在大悲寺看见苏小姐坠崖的人,就不大相信苏小姐一个弱‘女’子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到清水河里还能活着出来,光是看一看那高度,也知道苏小姐绝无生还的可能。
满京城议论纷纷,都将目光投向林府和苏府,这两府的人都是苏小姐的血缘亲人,他们才是最清楚苏小姐的人。
苏瑞为此还特意回了一趟娘家,向父亲求证,苏成文只是摇摇头道:“为父也没有亲眼见过那孟小姐,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你三妹妹呢?”
又看着苏瑞幽幽地道:“你到底希不希望那孟小姐是你三妹妹呢?”
苏瑞犹疑了一下,道:“说实话,我希望孟小姐是三妹妹,那就意味着三妹妹还活着,无论怎样,三妹妹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可若真是三妹妹,我又不希望她被认出来,齐王殿下对她一片深情,她如今成了国公嫡‘女’,又做了齐王的的未婚妻,即便日后不能和她相认,我也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