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汉人的皇帝了!当今的启德帝李淳,十九岁登基,二十二岁大败亦里巴里的伊力亚斯汗,逼迫亦里巴里向大顺称臣纳贡了几十年,文治武功十分了得!他肯破格启用玉疆,就足以证明他的睿智和胆略,又岂会为了这些没影儿的事自毁长城。”
“那就对她严加看管,不要让她有自杀和逃跑的机会!再派人散布她在额济纳做客的消息,给玉疆罗织个私通敌国的罪名应该还不难吧?”
“万万不可如此!玉疆手握重兵,身边一定有不少皇帝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皇帝不说了如指掌,也应该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你这一招未必行得通,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再说,他现在对我们来说还有更大的用处!”
阿日斯愣否决了飞鹰的建议,走到金帐门口,看着帐外观礼台前坐着的珑儿和银铃子,半晌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就不肯嫁给我呢?”
飞鹰走到阿日斯愣背后,也跟着他看着帐外道:“那是因为你做得还不够!要让女人死心塌地,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得到了她的身体,她尝到了甜头,心自然就属于你了。”
阿日斯愣闻言转头看着飞鹰,少顷,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珑儿心不在焉地坐在观礼台上,在观礼台对面山坡人山人海的看客中,一人坐在人群里,身穿鞑靼服饰,扣得低低的帽子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盯着观礼台上的珑儿,确定她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心情郁闷后,微微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让人这么操心呐?”
旁边有人过来,与他耳语了几句。他眼神一凛,随即快速跟随来人离开。
阿日斯愣与飞鹰从金帐中出来,正欲到观礼台去看骑射比赛,布库匆匆而来:“启禀大汗,格杜王爷来了,在他的营地等您。”
“什么?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叫大汗去见他!!”飞鹰怒吼道。
阿日斯愣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飞鹰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银铃子拉着珑儿走到两人面前:“飞鹰你大喊大叫的干什么?”
“格杜来了,叫大汗去他的营地见面!”飞鹰仍余怒未消。
珑儿和银铃子闻言面面相觑。这个格杜也太嚣张了,连为人臣子的基本礼仪都不顾了。
阿日斯愣问布库:“他们有多少人?”
布库答道:“据探马报,王爷只带了两百名亲随及两位侧妃和仆众等共计四百人不到,并无其他人等。”
阿日斯愣拧着眉,飞鹰道:“我调集武卫军随您一起去?”
“不用,他来咱们的地盘儿都只带这么点儿人,我去见我大哥大嫂反倒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去,这合适吗?”阿日斯愣不慌不忙道。
“大汗!这不是赌气的时候,万一格杜临时发难,您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飞鹰很是着急。
“我量他不敢!”阿日斯愣冷声说道。
眼中投射出的冷傲。让珑儿对他顿生敬意,那份从容与霸气真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那来自于对对手的藐视和对自己的高度自信。
“哥哥。我陪你一起去!”银铃子拉着阿日斯愣的手臂要求道。
“不,你不要卷进来,你陪着珑儿回行营去。”阿日斯愣拍着银铃子的肩头说道。
“不!我还不是可以去见见大哥和两位嫂嫂。再说,我不想卷进去就可以不卷进去吗?”
阿日斯愣一怔,略作沉思道:“那好吧!巴根、满都拉图你俩多带几个人,保护珑姑娘回可汗行营。”
“是!”
阿日斯愣见珑儿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似有关切,心中不由一软:“珑儿。你现在就跟巴根和满都拉图回行营,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你自己,行营有怯薛军,你很安全!”
阿日斯愣转头对巴根小声耳语道:“若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保证将珑儿安全护送到柳河驿交给大顺的林子兴将军。”
“大汗?!”巴根满眼都是担心。
阿日斯愣不再说话,看了珑儿一眼带着银铃子和飞鹰打马而去。
珑儿随巴根和满都拉图回半山的行营,路上见满都拉图的红鬃烈马神采飞扬,忍不住问道:“满都拉图。你一直跟在大汗的身边吗?”
满都拉图不知珑儿为何有此一问,据实答道:“不是,是这次获得赛马第一名后才跟随大汗的。”
“哦!”
回到行营,珑儿依旧被关在阿日斯愣的大帐中,巴根和满都拉图看着她。
日头偏西时。阿日斯愣一行回到了行营,珑儿正在大帐中跟乌云和塔娜学习编织羊毛毯。见阿日斯愣怒气冲冲满脸杀气地进来。乌云、塔娜还有巴根和满都拉图赶紧行礼退到了帐外。
阿日斯愣一脚将旁边的矮桌踢了个稀碎,用汉语大骂道:“贼子欺人太甚!吾必杀之而后快!”
珑儿被他的动静给唬得一愣愣的,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阿日斯愣呼呼地站在大帐中央喘着粗气,一张俊脸被极度的气愤给扭曲地变了形,过了好一会儿,一把拉起珑儿的手:“走!陪我骑马去!!”
珑儿被阿日斯愣拉到帐外,帐外的侍卫不知道大汗要干什么?全部傻愣在那儿。
阿日斯愣将珑儿抱上暴风的背,自己去解缰绳,珑儿赶紧对巴根道:“快去通知飞鹰!”
阿日斯愣翻身上马,一夹马肚,暴风一个人立,忽喇喇的就蹿了出去,扬开四蹄风驰电掣的往草原深处跑去。
珑儿吓得死死地抱着阿日斯愣,